“上回的口令还没想到吧?”另一个笑嘻嘻地说,“后果很严重噢。”
“哈。你们这么久还没找到正确的口令?”这一刻值得被公证员记录下来!我也能嘲笑双胞胎了!
“我们找到了毛毛西里尔的口令,还有那位伊丽莎白·斯马奇林老太太,她总算肯让我们走秘密通道了。”我的嘲讽炮弹对双胞胎毫无杀伤力,甚至还被加强之后又扔了回来,“真伤心,我们不该那么信任你的。本来以为你够聪明呢。”
“还是去校医院检查一下吧?”伍德还在挥舞着手臂,“可不能留下什么——”
“不会有后遗症的,奥利弗。”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凯蒂笑着说,“你该让他好好休息。”
“谢谢,我真的没事,我很好。”哈利连忙表态,“伍德,谢谢你,还是别麻烦庞弗雷夫人了。”
“我不大喜欢医院。”哈利对我说,“当然,霍格沃茨的校医院不大一样,可是——”
“没人会特别喜欢医院。”我甩了甩略微发酸的手臂,“比起去校医院,为什么不喝杯茶呢——啊,赫敏和罗恩!他们过来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就坐到了海格的小屋里,每个人手里都捧着热乎乎的茶杯。
“……是斯内普干的。”罗恩正在解释事情的缘由,“赫敏和我看见了。他在给你飞天扫帚施恶咒,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眼睛死盯着你。”
“不是他。”我为自己笃定的语气吃了一惊,“他——他是个教授——我是说,他没有理由去害一个学生——”
“就是,斯内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海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诧异地看着我。
“伊莱恩,你居然在为他说话?”罗恩难以执行地瞪大眼睛,加重语气,“他恨哈利!”
“不是在为他说话——”我也知道那种确信毫无根据,但依旧坚持着,“可我觉得他不会做这种事——”
“不过你是知道的呀,万圣节的事。”哈利说,“万圣节前夕,斯内普想通过那条三个脑袋的大狗——”他又转向海格,“它咬了他,我们认为他想偷大狗看守的东西。”
海格重重地放下茶壶。
“你们怎么会知道三个头的路威?”
“三个头的路威?”我们齐刷刷地盯着他。
“是啊——它是我的——是从我去年在酒店认识的一个希腊佬手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行了,不要再问了。”海格粗暴地说,“那是一号机密,懂吗?”
可我觉得刚才要不是哈利打岔,他已经要全部说出来了。
“斯内普想去偷它。”哈利又说。
“胡说。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他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他为什么想害死哈利?”赫敏大声问道。
“我还是觉得他没想害死哈利——”我插嘴。
“——如果看见不怀好意的凶煞,我能认出来的!我在书上读到过关于他们的所有介绍!你必须跟他们目光接触,斯内普的眼睛一眨不眨,我们看见了!”赫敏继续说。
我闭上了嘴。这时候和她争辩书本知识显然不怎么明智。
“我告诉你,你错了!”海格暴躁地说,“我不知道哈利的扫帚为什么有那种表现,但斯内普决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现在,你们四个都听我说——你们在插手跟你们无关的事情。这是很危险的。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克·勒梅之间的——”
“啊哈!”我真希望哈利别在关键时刻打断海格情难自禁的泄密,但他再次喊了出来,“这么说,还牵涉到一个名叫尼克·勒梅的人,是吗?”
直到我们离开的时候,海格还闷闷地坐在那里生自己的气。
“或许我们可以时常来找海格聊聊天。”我回头望了一眼在暮色里渐渐模糊了边缘的小屋,“他早晚会不小心把消息都说出来的。”
“多了一条线索,”罗恩兴奋地扬起眉毛,“不过尼克·勒梅是谁?”
“你也没听说过吗?”赫敏问,“我们三个都是在麻瓜界长大的,我以为是个魔法界的名人之类的。”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哈利慢慢地说,“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们要多花时间在图书馆里。”赫敏果断地提议,“肯定能找到他的。”
哈利、罗恩和我识相地选择了沉默——不要在赫敏面前提起书,她很容易变得尤其兴奋——这是我们在长期相处中悟出的道理。
四个人安静地走向矗立在深紫色天空下的城堡群落。前几天才下过雪的草地略微打滑,湿溜溜的,大家都放慢了步子。
真好。
我偏过头,望着哈利近在咫尺的背影,看他微微低下头,几撮蓬乱的黑发被寒风压下去又翘起来,看他往长袍里缩了缩脖子。
这样真好。
我的意思是,打赢魁地奇比赛当然很不错——但老实说,这根本无关紧要。关键是,他就好好地站在这里,完完整整,安然无恙。
今天的发现是,对我来说,这好像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