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很怀疑这一点。”罗恩耸耸肩,显然已经完全放弃了写笔记,“昨晚我建议哈利把腿摔断,找个借口不去参赛……”
“绝对不行。”哈利断然拒绝,“我们有可能赢的。如果我们赢了,就会彻底清除他们脸上那种得意的笑。”
“请安静——”奇洛在讲台上无助地环顾四周,还醒着的格兰芬多们几乎是在开派对——我实在很钦佩大家的适应能力,从一开始刚进教室就快被熏晕过去,到现在泰然自若地呼吸充满大蒜味的空气,真是好样的。
“只要不把你从赛场上清除就行。”赫敏担忧地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奇洛,“噢,他脾气真好,从来不怎么扣格兰芬多的分数——”
“但话说回来,就算他扣了又能怎么样呢?”罗恩摇头,“能压住这伙人的只有麦格教授和斯内普。”
“说得像你不在‘这伙人’当中似的。”赫敏哼了一声。
比赛日渐临近,哈利开始抱怨斯内普好像在跟踪他,因为似乎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碰到斯内普”——
“我刚刚从盥洗室出来,结果迎头就撞上他——他居然说我手上滴的水把走廊地板弄湿了,然后扣了格兰芬多一分!”
每周的魔药课对他而言也变成了更加痛苦的折磨,因为斯内普对哈利的态度比往常更恶劣了。
“你们能相信吗?他在魔药课上给了我的牛皮藓药水一个P!而且他把我留下来叫我把自己的位置打扫干净——洗掉旁边墙壁上溅的魔药渍。我敢打赌,那几块污渍起码在那里半个世纪了。”
我逐渐发觉,罗恩跟赫敏是真心实意地害怕哈利没法从赛场上活着回来。他们背着哈利一直在偷偷练习锁腿咒,以防备在比赛那天可能发生的意外。我的任务当然就是放风——确保哈利不会发现我们在做什么。
我没能把“其实不需要这样”说出口。斯内普会偏袒赫奇帕奇几乎是肯定的,但我不像他们那样认定他要谋害哈利的性命。我还在继续喝那副臭袜子味道的魔药呢——他本来有很多次毒死我的机会吧,但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不过他没像仇视哈利那样针对我,似乎缺少下毒的动机……
关于斯内普,有件我没敢对任何人提起的事——我给他寄了一份圣诞礼物。
我甚至有点不太愿意回忆起这件事,因为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一方面,喝了好几个月的魔药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当然很失礼;但另一方面,想想看,格兰芬多的学生给斯莱特林学院的教授送圣诞礼物,这应该是几百年来的第一例吧?万一哪天被什么人知道了,它绝对会成为热度无两的爆炸性新闻——天啊,光想就觉得非常可怕。我宁愿冒着被费尔奇抓起来的风险连着夜游半个月,也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
所以说,这两个学院的关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么紧张的?怎么做这点事都让人觉得尴尬啊?跨越学院的好朋友里,我见过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一起玩,也见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围着同一张桌子讨论,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这两个学院的学生,大概只能在校医院相邻的病床上和睦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