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哈利走出那块阴影,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她一点儿也不相信马尔福!”我愉快地对哈利说,手中沉重的大木箱仿佛都变轻了,“她不允许其他学院给格兰芬多抹黑——”
“唉,实际上,马尔福没在抹黑。”哈利叹了口气,“他只是不知道我们有隐形衣罢了。”
“他要被关禁闭了!”我心情无比舒畅,登上旋转石梯的脚步格外轻快,“这是两个星期以来我听过最棒的消息!”
“的确是。今晚我们不仅能摆脱诺伯,还亲眼瞧见了马尔福被麦格教授抓住。”他也笑起来,“这趟夜游怎么看都很值得。”
通往塔楼的那段陡峭楼梯,爬起来前所未有地轻松,连闷在隐形衣下的呼吸都变得自在起来。
我们终于走到寒冷的塔楼顶上,哐地把大箱子放到地上,一把脱掉隐形衣,也甩到地上。
我顾不上凉,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呼吸着夜晚清爽冷冽的空气,仰头望向云翳遮盖的漆黑天幕,寻找飞天扫帚的踪影。
“总算到了。”哈利咧嘴笑着,坐到我旁边,“太好了。”
“是啊——我以为我们没办法把它抬上来的。”我喜滋滋地说,“马尔福要被关禁闭了,哈哈哈哈哈——”
“别笑!”哈利急忙提醒,“会招来麦格教授的——”
大箱子突然发出一阵可怕的嘎吱声,我们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盯着它不敢挪开视线。
“嗯……它不会钻出来吧?”我担忧地问。
“我想不会。海格应该加固过这个箱子。”哈利的声音听起来不大确定,“没事,他们就快到了……”
在我们焦灼的等待下,大约十分钟后,四把飞天扫帚从夜幕中出现,降落到塔楼天台上。
查理的朋友们如约而至。
“嘿!晚上好!这么说,箱子里就是那条挪威脊背龙了?”一个头发蓬乱的高个子男人跨下扫帚。
“晚上好。”我们说,一起望向那个关着诺伯的板条箱,它在地板上剧烈地震动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第二次见挪威脊背龙!”另一个男人十分感兴趣地凑近箱子,“一到地方我们就可以把它放出来了。”
“它在冒烟呢,小家伙脾气还挺大。”一个歪戴着巫师帽的女巫笑着说,“别担心,我们有办法。”
他们把扫帚间几道拴好的绳索展示给我们看。
“瞧,很安全,箱子可以吊在我们中间——”他们一边七手八脚地把诺伯系到绳子上,一边对我们俩解释,“飞行途中也非常牢靠——”
四个人绑好木箱,再次骑上扫帚,同我们分别握了握手。
“真的谢谢你们!”我用力握紧一个男巫的手,激动得上下摇晃,“麻烦你们大半夜跑一趟——太感谢了!”
“没事,你们俩快回去吧。”他笑容满面地说,“举手之劳。”
“还要谢谢你们愿意把这条龙交给我们呢。”那位女巫也笑着,“它叫什么名字来着?”
“诺伯。”哈利还握着蓬乱头发的男巫的手,“它叫诺伯。”
“那我们走了!”四把扫帚腾空而起,中间拖着一个大木箱,哈利和我站在塔楼顶上朝他们挥手,一直等到他们的身影融进夜色中,再也看不见。
“诺伯走了。”哈利放下手臂,声音里是说不出的轻快。
“接下来可以放心了。”我长舒一口气,“噢,查理的朋友们人真好。”
我们静悄悄地走下旋转楼梯,步履轻盈又欢快。什么也不能冲散这份喜悦,摆脱了诺伯这个大麻烦,海格不会有危险,马尔福要被关禁闭——我和哈利一起跨进走廊,开心得想在原地转圈圈。午夜之前我们怎么就那么焦虑呢?明明一切都会变好的呀,没有可以破坏现在的好心情——
黑暗中露出一张阴沉的面孔。
我的心猛地向下沉去。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耳边响起哈利的低声咒骂,“这下完了。”
我们惹上大麻烦了——那件隐形衣被落在了塔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