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假期后,公告栏上张贴了关于就业咨询的通知。
“有你喜欢的吗?”赫敏从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小册子里抬头,“魔法部行政岗位看起来都很无聊。”
“解咒员或者傲罗吧。正好我学了算数占卜。”我随手翻看各类宣传册,“当解咒员还可以经常出外勤,也许能找到一点踪迹……”
但不用等到将来,城堡里也藏着许多亟待探索的角落。戴着挂坠盒入睡第一天,我听了一整夜的古老歌谣,终于从那不断重复的韵律间分辨出一丝中古如尼文的痕迹。在赫敏和帕德玛的帮助下,那些晦涩的单词逐渐显露出真面目。她们破译时还发现了闪族语和梵文的痕迹,针对这些文字设计出了一套复杂的解码系统。
也许只是对我来说复杂,因为接手原文第二天,她们就把最终译文交给我了。
我看着羊皮纸上工整的几行字,茫然地眨眼。
“……这是咒语吗?”
“我们猜很可能是某种古老的祷文。”帕德玛热切地说,“卡特里娜也同意,她在休息室看到我翻译这个,我们就顺便讨论了一会儿希伯来语……真的不能透露一下来源吗?这和密室里的铭文存在文体上的相似特征……”
“这是最终版本?还是看不太懂。”我琢磨着看起来充满双关和隐喻的诗段,皱眉。
“它提到了勇士和几件宝物,但言辞非常含蓄,而且似乎是更长诗篇的一部分,更深入的解读需要破译整首诗……不过就这几段来说,两个词就能概括主旨。”赫敏的羽毛笔画了个圈,“‘凡人之惧’,可以理解为普通人的恐惧,或者危险的可怕事物,或终将灭亡的可怕事物……”
“等一下。”我瞪着那个圈,“我知道这个短语。”
“在哪本书里看见的?”帕德玛乌黑的眼睛中,求知欲熊熊燃烧,“我这就去图书馆借一本——”
“这是地牢前厅里那幅臭脾气秃老头画像的口令呀。”我说,“他后面的密道通向门厅旁的房间。”
“……我好像知道你说的是哪幅画像。”赫敏露出古怪的表情,“该不会是斯拉格霍恩楼梯底下走廊里那幅吧?”
“对啊,满身翠绿,活像棵卷心菜的那个。你又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帕德玛也开始变化的神情。
“……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她回答,看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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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点提示吗?我该怎么找到另外几件宝物?”
“不自己去找还有什么意思?”秃老头满脸固执,“你先说说看,是怎么在我的密室里找到线索的?”
我看着那张脸,起初就萦绕唇边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没想到你的雕像挺还原的。我还以为是雕塑家跟你有仇。”
“密室是我亲自建造的!”那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懂什么?写实派,不知道吗?”
……不愧是建豪华大厅来摆自己几十英尺高雕像的人,好自恋。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萨拉查·斯莱特林怀疑地打量我:“你是不是在骂我?”
“我怎么敢呢?你可是最古老而高贵的斯莱特林。”我皮笑肉不笑,“不过既然你都已经说漏嘴了,再透露点也没关系吧?”
“我怎么会知道有人先解决了最困难的部分啊。”老头嘟囔,“你自己去找,几百年都没几个学生破解出谜语,我好不容易有点乐子瞧。”
……这小小的画框,是怎么装下他巨大的自我的?
“我要去上课了。”我对秃老头说,“祝你有个愉快的下午。啊,忘了这里是地下,你可能好几百年都没见过太阳了,估计也不知道时间。”
在听到他的反驳之前,我撒腿就跑,冲向变形术教室。
“激怒他可没好处。”赫敏劝说,“看到他脖子上的挂坠了吗?你还得靠他解决谜题呢。”
“不要紧,看他那副无聊得要发霉的样子,其实巴不得跟我透露点什么呢。”我信心十足。
“等他知道密室已经被毁掉估计就悬了。”帕瓦蒂提醒,“最好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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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脸色不太好。”
一节D.A.训练活动后,哈利小心观察我的表情。
“你也觉得我太严格了?”我挑眉,“西莫和迪安上周就抱怨过进度太快。”
“不……我想你是不是太累了。”他轻声道。
我耸肩,不打算告诉他关于梦境的事。熟悉的房子上方悬挂着绿光闪烁的黑魔标志,大火染红了天际。每天夜里,都仿佛有烙铁在我胸腔上烧灼。
“对啦,我一直想给你看这个。”他取出破旧的照片。
“穆迪给我的,这些是十多年前的凤凰社成员。这是穆迪和邓布利多……这是纳威的母亲……”
我注视那一张张带笑的面孔,留意到他刻意跳过了其中一些名字。
“这里面很多人都已经牺牲了吧?”
他顿住了。
“没有他。”我继续说。
“什么?”
“阿尔伯特。他不在里面。邓布利多说那些只是偶尔提供情报的人员会更安全……好像也不是这样。”
“……伊莱恩,记不记得三年级的时候,你在校医院跟我说过什么?”
我没吭声。
“活着的人更重要。”那双翠绿的眼睛望向我,“你当时说,留下来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他还活着。失踪,不是丧生。”我冷冷地说。
“对不起。”他慌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
“决斗训练时间快到了。”我站起来,把书包甩到背上,“回头见。”
“等一下。”
我扭头看他。
“……你以前就知道?”哈利突兀地问,“我是说纳威父母的事……”
我不解:“怎么了?他之前告诉我的。我想他大概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没什么。”他牵动嘴角,“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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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周末,利娜和班克斯博士一起坐在包厢软垫上,齐齐看向推门进来的我。
“……中午好,两位。”我说,“我能问问为什么我姨妈在这里吗,班克斯博士?”
“露易丝说你最近状态欠佳。”短发女人打量我,“看来确实如此。”
“你来了对改善我的状态有什么帮助吗?”
班克斯博士看了我一眼。
“别这么对关心你的人说话。”
“这跟课程又有什么关系?”我问。
“还有三分钟才到上课时间。”她平静回答,“我在以利娜朋友的身份在和你说话。”
“……随便吧。”我往后一仰,倒进扶手椅中。
“我去吧台等你下课。”利娜退出了包间。
最近,大脑封闭术训练似乎陷入了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