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江逾白右肩背着个包,左肩扛着一袋子娃娃推开了陆遥空家的大门。
陆遥空:“……”有这么夸张吗?
江逾白放下东西兴奋的说:“天天,咱们两家一人一袋,我已经把我家的堆好了,我在把你家堆好,这样贝壳就可以两头跑:不耽搁了!”
陆遥空:“……哇—多么好的主意,你真棒啊。”
江逾白跟个傻子似的,丝毫没听出来有多么的敷衍,还在乐颠颠的答应:“对呀对呀,我也这么觉得是吧!”
陆遥空:“……嗯嗯,是。”有时候他真的挺想报警的。
贝壳本来还在好好的吃猫粮,现在也被江逾白这一大阵仗给吸引了,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优雅的走到江逾白脚下,围着江逾白转呀转,长尾巴一扫一扫的。
“天天,把小公主抱走,它给我扫的脚踝痒。”江逾白低头看着贝壳在他脚底下徘徊。
“?这又是什么新称呼?”陆遥空上前抱起贝壳不解的询问。
江逾白把东西放下,眼睛亮晶晶地说:“你不觉得它很漂亮吗!像一个公主!”
陆遥空:“……有没有可能它是一个公的?”
江逾白:“……”
两人大眼瞪大眼瞪了好一阵,最后给江逾白憋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额……你可能不知道,因为贝壳的检查结果在我这儿。”
江逾白突然想起来他俩把贝壳买回来的第一天就把它送到了医院,做了检查,但是报告江逾白是一点没看。
江逾白:“没事……它漂亮!自己叫没事!而且它还这么娇气!”
眼看着他自己越说越有底气,甚至快把自己给说服了,陆遥空终于打断了他:“是的!哥!你说得对!我认同!以后我们就叫它小公主!”
陆遥空这一番话说的铿将有力,给江逾白整的一愣一愣的。
最终的结果是两人热血沸腾当场给贝壳换了个名。
于是贝壳痛失本名,堂堂公猫被叫小公主。要是贝壳能听懂人话早就给这两人一巴掌了。
“怎么样!我布置的好吗?”江逾白蹲在地上十来分钟给贝壳搭了个窝,之后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了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问陆遥空。
陆遥空闻声抬头看向江逾白旁边的窝,嗯……怎么说呢,不能说不好了,只能说一言难尽。陆遥空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把一堆娃娃摞起来需要花费他十多分钟的时间,况且堆的还不成样子。
不过,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吞了下去,昧着良心夸了一句好看。
江逾白听到这话眼睛更亮了。暖黄的灯光打下来,照的他脸部线条更加流畅,面部看起来更加柔和。一头稍长的寸头张扬,刺眼,与眼前的星星眼形成强烈反差,不知为何陆遥空甚至觉得有些……
可爱。
陆遥空盘腿坐在沙发上,靠着靠背,怀里抱着贝壳,垂眸看着江逾白。而江逾白或许是嫌蹲着太累改成了单膝跪地,微微前倾身子,抬眼直勾勾地盯着陆遥空,充满深情。
对视良久,陆遥空率先坚持不住移开了视线。怀里的贝壳喵了一声优雅的跳下了沙发,翘着尾巴,抬着头高傲地走到江逾白脚边,围着他走了几圈,之后停到“窝”面前,又喵了一声,就跳到了娃娃上面。
“轰”
娃娃塌了。
贝壳被埋进了娃娃堆里,过了一会儿又叫着扒拉了出来,之后转过身对着那个“窝”呲牙。
江逾白:“……”
陆遥空:“……”
好好的氛围就这么被破坏了。
罪魁祸首还在悠闲地伸“手”左碰碰,右碰碰,之后喵一声又一头扎进了娃娃堆里。
两人:“……”
这是买了一个什么回来呀!
陆遥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写作业吧。我去把灯调亮一点,对眼睛不好。”
说罢,下了沙发。江逾白则是把两人的作业拿出来摆好,又去洗了点水果。
“哟,最清闲的一次写作业。”陆遥空回来正好和江逾白对上面,调侃说。
江逾白把切好的水果插了一块递到他嘴边:“是吧,天天,我多贤惠啊,爱上了吧,以后多和我写作业吧。”
“是是是,太厉害了,哥哥。”陆遥空张嘴咬住水果,含糊不清地说。
陆遥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眼前这幅场景太过于惬意,提出了个无理的要求:“哥!我去拆一包薯片呗,好不好哥哥~求你了—”
江逾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给我说你今天吃几包了?”
“也就……两包……”
“再说。”
“好吧好吧!三包!”
江逾白给了陆遥空一个脑瓜崩:“吃这么多,还这么理直气壮,咱们之前怎么说的?不是说一天最多吃一包吗?当时是谁跟我一块说履行承诺的?”
“哥哥—就一包好不好啊?今天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最终还是江逾白先行败下阵来:“最后一包,不能多吃。”
“知道了!我去拿!”语毕陆遥空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拿零食。
江逾白知道拦不住他,干脆先在毛毯上,写着作业等陆遥空。
十秒后……陆遥空抱着一堆零食回来了,美其名曰给江逾白吃。
江逾白:“……”
经过这件事江逾白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人会变本加厉,得到好处就忘本。”
最后江逾白还是让他吃,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周不许吃零食。
陆遥空也是拼,为了现在能吃一口好的,竟然也答应了。不过到最后能不能实现,谁都说不准。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摆着零食水果,不过都没人吃。一人面前一大摞作业,贝壳时不时围着两人走一圈,有时候还跳上桌子,看看两人在写什么,玩累了就去江逾白给它打的窝里躺一会儿。
轻松自在,恬淡。期间有一次陆遥空抬头正好撞进江逾白的眼里,他看见他的眼里盛满自己,细碎亮光,点缀其间,梦幻沉醉。
“砰砰砰”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如雷贯耳,但陆遥空知道他现在肯定不正常——他的心跳乱了,乱的一塌糊涂,再也不能回去。
两人一直写到11点。陆遥空因为这件事在后面的写作业过程中连头都没抬一下。搞得江逾白坐立难安。
“哥,11点了,你要不要回去洗漱一下再回来?”陆遥空看了眼表,低着头询问。
“行,你也洗漱一下,等会给我留个门就行。”
陆遥空胡乱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江逾白说了一声。
陆遥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