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言指天誓日申辩:“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吃窝边草,我跟她是清白的。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蒋晓川看他一脸焦急样,禁不住笑了,问说:“都是男人,不一样吗?”
“一样吗?喝酒吃肉的时候念经跟念经的时候喝酒吃肉,一样吗?”
蒋晓川问:“那能一样吗?”
赵子言问:“那不一样吗?”
“一样。”
蒋晓川之前对子言的担忧不无道理。赵子言的书生气讨同事的喜欢,人畜无害还能普及一些知识点,陈老师却很不喜欢他这文人做派。看似倔强却不果敢,看着实在总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游离在实干跟空谈之间,到底还不成熟,典型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无责任底薪都发了两个月,本该是双方摊牌做出自主选择的时候,陈老师以为赵子言会亲自过来说,可是子言像是赖上这里了,只好找个法子把他逼走,也借此杀鸡儆猴。赵子言走了,常跟他腻在一起的翁玉娇要是识相,也该卷铺盖走人。
这天临近下班陈老师把赵子言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领导单独谈话不是高升就是下课,这个公司扁平化管理到除去员工就是老板,总不能叫去秘授衣钵,众人为他捏了一把汗。不多一会儿,赵子言就从陈老师的办公室走出来,果不其然面露难色。翁玉娇上前问说:“什么事啊,什么事情叫你进去?”赵子言强撑笑颜说道:“陈老师让我现在去要二十个老板的联系方式,明天早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翁玉娇替他不平:“凭什么?天都要黑了,上哪里去拿那二十个老板的联系方式,而且外面快下雨了。这不是诚心为难人。”说着要进去找陈老师理论。
赵子言一把抓住,恰好陈老师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笑眯眯走过来拍了一下赵子言的肩膀指点说:“那些老板的联系方式你就不要在咋们这栋楼里面找了,这附近几栋呢,也别找了,去其他的写字楼发掘一下。更远的山上花总是更香的。”
陈老师一出来大家退避三舍,这显然是杀鸡儆猴,猴子再往前凑,接下来就是耍猴给人看。独有蒋晓川往前凑了一下说道:“老师,这外面马上要下大雨了,要不明天吧,明天再让子言去拿那二十个名单。”
陈老师摆了摆手说:“唉,你不能总照顾他。做销售的怎么能自我设限,因为下雨就做不到了?要突破自我就是要突破极限。为什么当兵的急行军都是挑在最冷跟最热的时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捶打,怎么出好苗子。这是难得的锻炼机会。是吧,子言?我相信子言可以做到。”说着又笑咪咪拍了拍子言的肩膀。所有人的都把目光投向赵子言,仿佛是在盯着一个即将行刑的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