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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故渊低头替她系紧大氅带子,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从你在我书房打翻茶盏,盯着墙上军用地图看了十七眼时,我就知道。”他忽然倾身,鼻尖几乎触到她颤抖的睫毛,“可阿瑜忘了,景家婚约从来不是枷锁——”
枪声突至,他旋身将她护在染布后,子弹擦着他耳际嵌入木柱。她看见他眼底冷光骤起,抬手回击时,袖口渊鱼图随动作游弋,竟与她幼时在父亲书房见过的剿匪密图纹样一致。
“跟我去渝州。”他卸下手枪弹匣塞进她掌心,“那里有你想看的新世界,也有——”他顿了顿,指腹蹭过她唇畔被碎冰划破的血痕,“我的兵工厂和半壁河山。”
巷尾传来汽车鸣笛,是景家的黑色福特。池瑜望着他肩头落雪,忽然想起他书案上永远摊开的《海国图志》,想起他教她用显微镜看弹道时说“女子亦可燃尽成星火”。
“若我偏要自己闯?”她攥紧他给的弹匣,指尖触到内侧刻的小字:“渊有池,池有鱼”。
景故渊忽然揽住她腰肢跃上墙头,漫天飞雪中,她看见他耳后红痣在夜色里晃成一点朱砂。他低头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冻红的耳垂:“那我便做你的枪,你的马,你的——”他轻笑一声,“逃婚路上的同谋者。”
晨雾漫过青石板时,有人在景家祠堂发现两半婚书。残页上墨字未干:“愿以赤子心,换卿自由身”。而此刻,江上早班轮渡正鸣响汽笛,穿藏青长衫的男人搂着披红盖头的女子立在船头,身后是渐远的雕花飞檐,和漫天将歇的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