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的事情让秦琳的情绪变得激动让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再次崩开,乔见山又连忙为她重新手术缝合伤口。
许卓衡三番五次去坤宁宫都没有找到叶惜黎,只好勉强以来探望秦琳为由到太医院来寻叶惜黎。
“琳儿的伤势如何了?”许卓衡面露凝重地看着乔见山。
“回皇上,贵妃娘娘伤口崩开了一次失血过多,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现在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许卓衡看着满脸忧愁茶不思饭不想的叶惜黎,心中不禁心疼起她来。
“阿黎,你先回坤宁宫去。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过来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来探望贵妃娘娘?”叶惜黎猛地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木锦先许卓衡一步扶住了她。
许卓衡背对着叶惜黎声音冰冷:“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出宫,琳儿她会被人刺伤吗?阿黎,你不要太任性。”
叶惜黎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一颗颗从脸颊滑落掉在地上,许卓衡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在她的心口上。
她哑口无言只好失魂落魄地被木锦扶回了坤宁宫,柳然在乾清宫没有找到许卓衡就跟着跑到了太医院。
许卓衡面无表情地坐在秦琳的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滚烫的额头,这一幕恰巧被走进来的柳然看见。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听闻琳妃遇刺昏迷不醒所以特意前来探望,却不知皇上竟也在。”
许卓衡看着手上空空如也的柳然淡淡地开口:“皇贵妃就是这样空着手来看病人的?”
柳然一下子愣在原地她本来就是来找许卓衡的,根本不是来探望秦琳出门走得急所以手里什么都没有拿。
“臣妾……这不是担忧琳妃娘娘的身体,出门走得急所以什么都没拿,还望皇上恕罪。”柳然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丫鬟紫樱,然后她就连忙往昭阳殿赶去。
“琳儿遇刺已经有两日之久,皇贵妃如今才来探望是不是有些迟了?”许卓衡对柳然依旧不依不饶。
柳然被许卓衡的话噎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显得没那么虚假,她低头支支吾吾地:“臣妾今日来并非只是来探望琳妃娘娘的,而是有非常重要之事要告诉皇上。”
许卓衡眉毛轻挑:“哦!是吗?皇贵妃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朕?”
“臣妾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事关黎妃。”柳然的话一出,许卓衡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冷漠。
“阿黎发生何事了?”
许卓衡和柳然两个人在谈话间谁都没有发现躺在床上手指微微动弹,意识在慢慢恢复清醒的秦琳。
“臣妾要告发黎妃与外男私通。”柳然的话一出,许卓衡脸色阴沉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柳然被许卓衡的这一举动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门口。
许卓衡大步冲到柳然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狰狞:“柳然!!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些什么!?”
柳然用力挣脱许卓衡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她的脸慢慢变得通红:“臣妾……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许卓衡眼看着柳然快要窒息时才松开了手,柳然趴在地上疯狂咳嗽眼泪也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把你看见的!听见的!全部一五一十给朕说清楚。”许卓衡居高临下地坐在椅子上俯身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柳然。
柳然的脖子出现一道道血痕,她双手吃痛地捂着脖子眼睛通红地看着许卓衡。她怎么也没想到许卓衡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有那么一瞬间柳然好像看见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琳贵妃遇刺当晚是王尚书之子王群驾马车送叶惜黎和琳贵妃回的太医院,然后就有宫人看见王群和叶惜黎两个人在太医院里……举止亲密。”
柳然哭得梨花带雨,许卓衡攥着茶杯的手暴出了青筋。
病床上的秦琳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双手使劲抓着褶皱的床单。
许卓衡努力平复自己快要暴走的心情。
“然儿,你没事吧?朕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许卓衡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温柔地把柳然从地上扶了起来。
柳然有些害怕地看着许卓衡把胳膊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她低着头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许卓衡双手抓着柳然的肩膀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声音温柔:“然儿,刚才朕不是故意要对你动手的,你就原谅朕这一次,好吗?”
柳然没有说话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许卓衡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至于叶惜黎的事情,朕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就不用管了,过些时日就是盛夏了要不要陪朕出宫一趟?”
许卓衡一手搂着柳然纤细的腰身,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然后把下巴轻轻抵在柳然的头上蹭了蹭。
“盛夏?这么快就到盛夏了。”柳然虽然被许卓衡抱着但依然惊魂未定。
“下个月有迎夏仪式,朕带你出宫去玩儿好不好?就像那年盛夏一样。”许卓衡的话把两个人的思绪都拉远回到了过去。
那是柳然与许卓衡成亲的第一年,先帝许云廷携太后洛溪竹出宫举办迎夏仪式,许卓衡就偷偷带着柳然一起出宫。
许卓衡早早提前买下一个位置隐蔽的避暑山庄,然后趁着迎夏仪式出宫带着柳然两个人在深山里游玩了整整小半个月才依依不舍地回宫。
那段日子是柳然一生中最快乐幸福的时刻,因为那个时候的许卓衡是温柔的是体贴的是对她无微不至的是眼里心里只有她的。
柳然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以前她觉得许卓衡的怀里是最温暖的但如今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皇宫里人多眼杂叶惜黎与外男私通的事情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慈宁宫里脸色苍白的洛溪竹刚喝完白音端来的汤药。
“与黎妃传出丑闻的人是谁?”
“回太后,是王尚书之子王群。”白音给洛溪竹递去一颗蜜枣。
洛溪竹嘴里含着蜜枣表情冷漠:“这后宫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御书房里许卓衡把桌上的镇纸狠狠摔在地上怒目圆睁:“查到是谁把此事传出去的吗?”
忘秋动作迅速连忙闪躲到一旁:“回皇上,太医院人多眼杂,属下暂时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
“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宫中所有人不得谈论此事,违令者……斩!”许卓衡表情阴冷。
“是。”忘秋领命走了出去。
西偏院里秦琳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叶惜黎风雨无阻日日都来探望她。
“阿黎,你……还好吗?”秦琳躺在床上满眼担忧地看着叶惜黎。
叶惜黎端着药碗拿着药勺的手愣住了,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暗淡:“我没事,我只是很担心王群,都是我连累了他。”
“不!是我连累了你们,都是我的错!”秦琳情绪变得激动一只手紧紧抓着叶惜黎的胳膊满脸愧疚。
木锦接过叶惜黎手中的空碗走了出去,叶惜黎眼睛红肿地看着秦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出宫,琳姐姐就不会遇刺,王群也就不会冒险进宫然后被人传出非议。”
“其实……我知道是谁把这一切传出去的。”秦琳犹豫不决。
叶惜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谁!?到底是谁?要这样害我?”
“我在太医院昏迷的时候皇上和柳然来过,柳然向皇上告发你和王公子有私情,皇上听闻后很是生气。”
“柳然!又是这个柳然!!她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叶惜黎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攥着。
秦琳淡淡然地开口:“她不是和你过不去,她是和所有被皇上宠爱的妃子过不去。”
“柳然如果只是针对我,那我可以陪她好好玩一玩儿。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牵连到王群的。”叶惜黎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变得漆黑犹如见不到底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