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桥没理会她的搭话,眼睛挪到屏幕亮起的手机上,许鑫发来的消息——
许鑫发来一张后备箱的照片,三箱二十四颗装的苹果。
许鑫:我都装好了,就等你发地址过来了。
金桥装作没看见,低头继续吃炸串拼盘。
温一凡还是跟他搭话,“汪焱说你在海承体育大学,这条小吃街很有名气,我们师范学校的同学也常来吃。”
“是吗!”金桥敷衍道。
“当然了,”温一凡抽纸给他,“你喝酒吗?”
“不喝。我晚上要开车回家。”
温一凡说,“你比我想得还要高冷、还要惜字如金。”
“我们不熟。”金桥端起盘子两三口吃完剩余的蔬菜,结账走人。
一股热气冲过来,他吐出一口气,快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温一凡盯着他消失在街道出口,淡淡一笑。
“老板,他刚才吃的拼盘也帮我做一份,辣度跟他的一样。”
“好嘞。”
金桥回到车上,打开空调吹了好一会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车内的音乐极大一部分是许鑫爱听的。上至粤语,下至韩流。他的口味千变万化,没有定性。
坦克是金桥买的,之前他哥送的保时捷出行太高调,许鑫提出送他宝马,他拒绝了,用自己的钱买了这辆越野车,颜色是许鑫选的灰色。
看吧!越是不想一个人,越是想得要命。哪哪都是他的影子、他的气息。
金桥捶了一拳副驾驶位置上的红色护颈,又一把摘掉扔在踩脚处。
睡地上吧你!
许鑫打来电话。
“我在你们大学东门。”
“我不在!”金桥不留情面。
“那我等你出现。”许鑫不甘示弱,话里有几分威胁。
“随你的便!”金桥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椅上。
金桥自言自语道:“还敢威胁我!真不是个东西。”
许鑫也没想到金桥会主动挂他电话,等他回过神,搭在耳边的手机早已经熄灭屏幕。
金桥将车内的音乐声开得极大,烦躁的心情愈加烦躁,他更换上自己常听的歌,也不对味儿。倒车回家,一身柚子味的沐浴露冲洗掉身上的汗味跟炸串味,他歪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演的什么他完全不清楚,眼睛盯着电视柜边角上摆放的绿萝——已经有了三四根黄叶。
站起来,走过去,掐掐掐、三两下掐完它长出的黄叶,将喝剩的少半瓶矿泉水浇给它。
重新走到茶几处,关掉电视,平躺在沙发上。
郁闷,永无止境的郁闷。
烦躁从心脏里生长而出。不停不歇。
许鑫又给他打电话,他故意没接。
快在沙发上睡着时,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他误以为是快递,一开门,是汪焱,身边还带俩女生。
“给你带了晚饭。”汪焱朝手里提的一大包东西抬抬下巴。
金桥本来就烦,见他招呼不打一声就冲到家门口,想给他两耳刮子。理智战胜冲动,他忍住了。
“家里太乱,没处下脚。”金桥示意他把人带走,他家里容不下异性,尤其穿着过于裸露衣服的异性,看表情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这种的太容易被图谋不轨的人盯上吃抹干净。
汪焱大色狼,可别把他名声带坏。
汪焱清清嗓音,“那不行,我带了客人来拜访你,你不让我们进门,你实在太不礼貌了,金桥。”
“真不行。”金桥抬手看向左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六点半了。
“楼下右拐有个海鲜酒楼,你们去那里等我,我请客。”金桥提出请他们楼下吃饭。
“你早说啊!我还带了吃的。”汪焱的表情有些许猥琐。
金桥提起东西,目送几人进电梯下楼,关上门,带上手机、钥匙、车钥匙跟钱包下楼。
手机开通静音模式,又把许鑫的微信设置成勿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