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采购食材回来还没两分钟,窗外暴雨猛烈而至,砸在玻璃窗上噼里作响,天空一片花灰色,水雾模糊高楼大厦。
“怎么又下冰雹了。”许鑫快步走到窗前,将阳台外晾晒的两双白色球鞋收进来。
金桥正在厨房分类几大包蔬菜肉蛋,鸭舌帽都没摘。两人这次囤了一周的食材。
海承一周前进入了极端天气,暴雨加冰雹。早上电视台播报受灾范围——海承地铁多条线路因暴雨原因停运,大量雨水从搭乘站台顶部淌下,行人通道被淹——
“鑫哥,你晚上想吃牛肉还是鸡肉?”金桥朝卧室方向喊道。
许鑫换了身居家服,边系扣子边往厨房走,袋子里的所有食材已经归类整齐。土豆、大蒜跟洋葱放在白色的落地置物架上。
“牛肉吧!要不晚上我来做饭?”许鑫说着走到水池跟前洗手。
金桥叫停他,“我做饭,你去客厅休息。”
“那就一起,我洗菜。”
金桥笑嘻嘻地洗完手擦汗,从身后抱住许鑫的腰,“你洗你的,我抱会儿。”
“行,抱呗,又不收费。”
“我还想做,现在行不行?”金桥勒紧他的腰,鼻头擦着许鑫的侧颈,故意将热气撒在他的皮肤上。
“厨房不可以。”许鑫打断他的动作。金桥,不能喂太饱。
金桥秉着左耳进右耳出的惯例,二话不说横抱起人带去卧室,三两下扒光自己身上的衣服,骑在许鑫身上又几下扒掉他的居家服,力气大得崩掉了衣服上的两粒扣子。
“你是不是偷吃什么东西了?”
“就回来路上吃了根甜筒,你不是也吃了吗?”
“啊——金桥——”身体被金桥没有前戏地直接钻入。
“我以为你习惯我横冲直撞。”
“见鬼。你这下搞得我快疼死。”许鑫锁紧眉头,强忍前期不舒爽的扩张。
金桥偷笑道:“我忍不住了,速度稍微快了点。”
“动你的,轻点儿,别说话。”
□□规律起来,许鑫原本锁紧的眉头也渐渐被舒服的表情替换。
“你出//水了。”金桥说:“我能干一整晚不带停歇的。”
许鑫担心他说到做到,毕竟金桥的耐力他是见识过的。上次在健身房跟曹宇比赛负重跑步,给曹宇都跑吐了。他自己一脸轻松,匀速长跑,他太擅长了。
“我不是铁打的,我晚点要吃饭。”
“晚点喂你就好了,到时候你负责张嘴。”
“混蛋。”
“你说是就是。”金桥将他的腿搂在手臂内侧,调整姿势双膝跪在床上,那架势恨不得倒提起许鑫。
床上的男人闭上眼睛任由温热的毛巾擦拭满身的狼藉,有气无力道:“你去放泡澡水。”
金桥笑呵呵道:“鑫哥,等天气恢复正常以后你来健身房呗?锻炼身体。我亲自带你。”
许鑫一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故意问,“嫌弃我身材不好?”
“怎么会?不可能的。”金桥立刻否认,“你身材特别好,皮肤还滑溜溜的。”
“那就老实告诉我原因,少一个字被我发现你自己看着办。”许鑫翻身趴下,明显还处于疲惫状态。
“那你有时间就来健身房接我下班?”
“你车呢?”
“我低碳出行。”
“看我时间。”
汪焱摆着一副助纣为虐的态度,偏向温一凡,明里暗里一直鼓励她继续追求金桥。讲理不听那就他躲,躲不过就硬躲。
金桥抱起许鑫进去浴室,而后回厨房洗手做饭。牛肉、鱼虾、青菜,又加了一道丝瓜蛋汤。
金桥的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来电——是他之前部队上的带队队长。
“我去看望了李哥爸妈他们,他们挺好的,谢谢你做的一切。”电话那头的嗓音沉稳又感慨。
金桥故作不清,“队长,你说什么呢?我一直在海承,没有离开过。”
“李哥他们家新修建了一栋二层小楼,每个月还能收到转账。是你做的,我确定。”说话的人语气沉重起来,“金桥,你现在怎么样?”
金桥关掉水龙头,用围裙擦了擦手把电话贴在左耳处,“我挺好的,在读大学。”
“身体呢?”
“后遗症还有,不过很少发作。队长,你怎么样?”
“我上半年调到兰州了,现在休假,去了趟李哥家,这会儿在高铁站。”
“队长,我应该早点祝贺你的。”
“说的什么话?你实话告诉我,心里的那道坎儿跨过去了吗?”
金桥沉默了。
“没有。是吗?”
“嗯……没有。”金桥眼圈抑制不住地发红。
“不许掉眼泪,给我憋回去。”文队语气突然严厉,“地址发我,我两天后去海承。”
“好。”
——请求支援,突击小队遇袭,大狸重伤——子弹穿透颈动脉,血涌射而出——
金桥抹掉眼泪,继续低头切菜。许鑫恢复了部分体力,将床上的四件套更换掉塞进洗衣机,窗外的暴雨停了,天边隐约露出一道微弱的金光,像是即将结束极端天气前的预兆,不过海承的天气一向跳脱,时常有前一秒还是晴天后一秒就是乌云密闭的情况出现。
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厨房,许鑫问,“多久能吃饭?”
“马上——”金桥条件反射别过头,掩饰掉过泪的痕迹。
“转过来。”许鑫不等他转过来,双手捧住他的下巴朝向自己,“哭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