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算了。”卢西卡摇头，“去了外面，我才能保护更多想保护的人，我要去验证我心中的猜测。

况且——”她露出一贯的灿烂微笑，“其实没有今天的事，我也是要走的。”

“卢西卡，带我一起走吧。”卡玛利亚今天说了太多话，但她仍想喋喋不休。

“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的理由了，我想去寻找刚形成的火山石，对炼金术有帮助。”

卢西卡把手枕在脑后：“你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随你咯。”

“到了，卢西卡——”哨兵长从长椅下抽出棕色的军用背包，“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东西。

你们没出过城，也不知道现在外界成什么样了，我们哨兵对这方面还是比较在行的。

罐头、压缩面包、净水片、月经棉条和指南针，这些都是基础用具。

还有一些一次性内衣裤、消蠹剂和清洗剂，量不多，方便赶路。

如果外界正常，顺着哨兵长东南方走不到两英里就有第一个补给站。”

“谢谢你，苍鹰女士。”卢西卡真诚地望着她。

“我也帮不了你们更多了，我的身份让我必须守卫在这里，希望你们一路平安，顺利到达火山圣域。”

一阵轻微失重感后，飞艇顺利降落在哨兵站外的茫茫沙漠中。

透过舷窗，卢西卡看到几个熟悉的黑色圆点。

她整个人不自觉把双手按在窗户上，嘴里低语：“皮提亚妈妈……”

皮提亚带着几个庄园长姥一起站在沙地车前为她送行。

玛歌玛也站在她们身边。

“妈妈，长姥们，实在太令我惊喜了！”

皮提亚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中午那样的场合我没办法出现，但我知道你一定会遇难成祥。

无论你是谁，我的女儿，你永远是卢西卡。

我把你的同伴接来了，等出去后你们要相互帮助相互照顾，如果找不到办法就回来，不要拼命，知道吗？”

她牵过玛歌玛的手放到卢西卡手中。

“皮提亚女士，我们会安全回来的。”

卢西卡忍不住抱紧皮提亚：“妈妈，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她又一一抱过长姥们，“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嬷嬷，照顾好孩子们，我会想到办法营救共生树，到时候我们就能随时联系。”

长老们默默抹泪，把早已准备好的物资交到卢西卡手中：“这一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千万要活着，千万。”

沙地车后传来遥远的呼喊和急促的脚步。

众人回头望去，远处一群仲黎城的民众跳下车朝这边跑来。

皮提亚和玛歌玛不自觉挡在卢西卡身前。

“赶上了，赶上了。”

待她们走近才看清，有吹泡泡女士、有木匠女士，还有年纪小小的雅克，她们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那些人前不久还在台下抗议卢西卡的“暴行”。

木匠伴侣二人往卡玛利亚怀中塞了一个木盒子：“这里面是一些矿粉和化学试剂，还有一些琥珀。”

卡玛利亚抿紧嘴唇：“之前的事，罗斯、丽莉，对不起。”

“你可终于走了，”罗斯挥挥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终于没有小家伙天天在我们家外头鬼鬼祟祟。”

丽莉肘击了爱人一下，“总之卡利，你要活着。”

泡泡女士仍旧把扫帚杵在地上：“玛歌玛，你的街坊让我帮她们送点东西，这些罐头，让你别舍不得吃。

还有卢西卡，你别辜负了我早上的辛勤劳动，有危险就用剑知道吗？

拿出你杀掉克希拉的气势，把那个什么厄洛斯一剑砍死。

哼哼，要是我还年轻，肯定跟你一起走。跟大奥术师一起冒险，一定很刺激。”

雅克握住卢西卡的手举到胸口：“卢西姐姐，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共生树，我会好好修炼魔法，不会让它死掉。”

卢西卡反握回去：“我知道你能做到，但不要太勉强自己，你们要认真吃饭，好好睡觉，不要陷入噩梦。”

她不舍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流连，“逆噬症没什么可怕的，认真检测每天的食物和水源，不要听信来历不明的邪典内容。

不过即使不得已陷入噩梦也没关系，我也一定会救出你们，相信我。”

红彤彤的夕阳倔强地挂在远处沙丘上，似乎在为这场临别照亮，每个人脸上都映满了橙红的光。

五人沙地车载着三人往沙漠的另一边驶去，齿轮咬合声与沙子摩擦声凑成一曲并不优美的交响乐。

卢西卡不断往回看，玛歌玛好奇：“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还是担心她们？”

“担心当然是担心的，我们走了，厄洛斯不会走，祂还会继续想办法弄死共生树，扩大逆噬症的影响力。

不过我看的不是这个，真是，某人说过要跟我一起，结果送都不来送我。”

“谁？”玛歌玛满脸不太明白的表情。

卡玛利亚又变回那个安静的她，一直坐在后面检查行李，她们的箱子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防蠹面具、药品、卫生用品、月经用品、枪、子弹……

那些没来送行的人，也托赶来的人带了很多东西。

有人说，她们根本不在乎什么奥术师路西法，只是对传说感到本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