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睡一个晚上带来的就是僵硬的肩颈和快要报废的腰椎,她看着桌上的日记本思索了片刻,把它放进了抽屉并上了锁。俞今心中有太多疑惑,唯有当事人才能解答,广笙已死,那么如果找到彭琅,可能就会找到答案,至于怎么找到他,还需要思考。
若不是因为今天与他人有约,俞今真的一点也不想去办公室。说来也奇怪,俞今平日里做的都是重组并购等非诉业务,婚姻家事方面的案子接的比较少,会有人找到自己要求代理离婚案件还是挺少见的。不过说实话离婚和企业破产重组并没有什么差别,曾经达成合意的人离场,不讲情面的分割财产,夹杂着一些指责和胡搅蛮缠,都是闹剧罢了。今天约的是曾经的高中同学,俞今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淡了,高中的时候关系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但普通人能甄别靠谱律师毕竟还是有难度,有了这层同学关系才找到自己,同时出于对女性尽可能相助的执业原则,俞今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略微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始了正题,王璇跟自己同龄,结婚一年半就已经分居准备离婚,即使是对婚姻无感的俞今也觉得唏嘘,依稀记得王璇在结婚时发过朋友圈,合照看上去甚是幸福,只可惜这幸福的保鲜期太过短暂。
“我也不想绕来绕去的,都要离婚了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了,男的聊天记录如果有比较露骨的语言,能不能作为出轨的证据?能不能让他净身出户?”
“可以作为证据,但不能让他净身出户。首先净身出户一般出现在夫妻之间签订的忠诚协议,内容上一般就是‘如果我对不起你我就净身出户’这样,虽然法律不禁止夫妻之间签订此类协议,但所谓忠诚义务只是一种道德上的义务,不能完全以此来实体处分夫或妻对财产的权利。”
“那我就没有办法吗,我看着他和女同事的聊天记录我真的,他怎么能这样,我们才结婚一年多,我们甚至还在备孕,他真的好意思的,一边和女同事上床,一边还跟我说生小孩的事,他是不是疯了啊!”
“如果双方能达成一致的话可以考虑协议离婚,如果男方比较纠缠的话就诉讼离婚,不过最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愿。”
话已经说的足够直白,俞今见过许多来咨询离婚的女方当事人,在咨询的时候言辞凿凿说一定要离婚,但最后还是继续过下去了,不得不承认离婚有时候并不一定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每个家庭有不同的情况,多年的感情夹杂着难以分割的共同财产和共同养育的孩子,只是一旦生出了离婚的念头,即使后续妥协了,也生出缝隙了。
“呵呵,都已经分居三个月了,人家潇洒得很,还放狠话说没了我他只会过得更好,我的意愿?我不离不是人。”
俞今连忙安抚了下王璇的情绪,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把自己气成这样,她试探性地问了下男方对离婚的意见,可惜男方并不愿意离婚,甚至扬言坚决不会离婚要拖死王璇,反正老男人比老女人吃香。
“好的老男人才吃香,这种这么容易恼羞成怒的男人无论年龄多少都不会吃香的。”俞今把水递给王璇,打断了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