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七找了个后排的第三列的一个空位,丧气的将书包胡乱塞在抽屉里,自己保持已久的好学生形象今晚就此一别了。
第二节课时,随七被分到了第五组,每一组都有七个人,只是唯独随七这组只有六个人,班上有41个人,依次分为了六组。
九点下晚自习的时候,随七刚从睡梦中醒来,擦了擦口水,好友田嘉妮瞅过来一记眼神,摇了摇头,背着麻袋似得书包走了过来,“回不回寝室?”
“废话,我不回寝室难道在这儿过夜啊。”
今年夏天异常的热,不过,好像每年都是异常的热,不过是嘴上说说以此来安慰燥热的心灵,寝室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转的脑袋嗡嗡嗡的疼。
地上全是灯上炙烤下来的飞蛾,也是够可怜的。更可怜的是明天要早起参加开学典礼。
对随七来说,高中生活充满了期待,这一次,她感受到了同学们的热情而不是冷漠,感受到她的高中生活会是热烈的,同时又将会是痛苦的。
所有的顾虑和不安在今夜蝉鸣与飞蛾的陪伴下,渐渐消散。
第二天开学典礼后,便是正式开始上课了。第一周,大家都不是很熟,每一节课下来都是十分安静的,每一节课也都是非常认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全都要考清华北大。
所有任课老师都倍感欣慰,聚在办公室讨论这一届会很多好苗子等等。可是高一八班却是最不太平的一班,俗称“世子爷班”。
这可让第一次当班主任的胡朝兰心里隐隐惴惴不安。
开学第二周的一趟数学课上,随七早上出门估计是忘记戴上那条锦鲤手链了,刚上课没几分钟就被数学老师杨少怀揪出来回答问题,此刻随七的脸是黑红黑红的,也看不出紧张来,她倒是庆幸军训时没擦防晒霜。
还好问题很简单,随七回答完松了口气儿,没缓过神儿来,没想到少怀兄就问起她名字。
当随七说出这个名字时,少怀兄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那天还想着这个名字来,坐下吧。”
虽然杨少怀和她大舅子是好友,但是杨少怀并没有见过随七,随七也只是听她妈陈容女士提起过,好像以前也是小舅子的老师。这样一算,少怀兄也一把年纪了,当上年纪部主任也是实至名归了。
开学第三周,事情又是发生在一堂数学课上,少怀兄正讲课讲的起劲儿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体魄强壮的“男人”,少怀兄一转头吓得面色发青,强装镇定的样子可逗了。事实上,大家都早已察觉门口立着的人了,只是少怀兄太投入,没人敢打扰。
“找谁?”少怀兄走到门口,这不比不知道,一比······矮人家一大半节儿。
门口的“男人”低头强忍住快要裂开的嘴角,说道,“老师,我是来报道的。”
“叫什么名字?”
“唐献。”
数学老师沉思了一会儿,垮着脸说道,“进来。”唐献躬着背进了门,走到一半儿,把刚要继续讲课的少怀兄打断了,“老师,我坐那儿?”
环顾了一圈,见没有空位,杨少怀让唐献在外头搬一张桌子到第五组坐着,对于第一位插班生的到来,这一节数学课算是磕磕绊绊的上完了。
不过,大家的反应有些过于正常了,看来班上的女同学都是颜控。
虽说这位新来的唐献同学身材魁梧高大,脸上还有一些胡茬子,说是谁家的女儿儿子的爸爸也不为过,确实是有些过于成熟了点儿。
但是没想到一开口也透露着成熟的气息,下课后,随七的组员问他刚才为什么笑时,他说,“没想到能在数学老师头顶上看到海。”
随七不解的问道,“什么海。”
一向少言寡语的吴辉开了口,“地中海。”
众人噗呲笑出了声,徒留随七一人一笑而过,显然没有触碰到她的笑点,也许可以找个时间让大舅子提醒少怀兄该植发了······
开学第四周,随七算了算,除了第二周来的漂亮学姐留级生外,就是第三周来的唐献。听她们说还要来一位插班生,还是来自风气不太好的晨曦高中。
“是不是不好惹啊?”
“不知道。”
“不过,听说还挺帅的。”
“哇哦,那就值得期待啰。”
“你们也太八卦了,咱们班的男生不帅吗?”
只闻一群乌鸦嘎嘎嘎飞过,那几个八卦的女同学就散开了。
听她们在哪儿八卦后,随七心里也对这位即将到来的插班生感到好奇。平时随七也不常参与这些小八卦,不过心里比谁都好奇,外表看似温柔文静一人,心理倒是极其丰富,甚至可以进行对话。
周五的时候,早上第一节就是数学课。大家既兴奋又惆怅,兴奋的是下午就可以回家了,惆怅的是一大早就是连着两节老杨的数学课,众人昏昏欲睡。
老杨见状,敲了敲黑板,才稍微叫醒了部分打瞌睡的同学,“下面的练习题我叫几个同学到黑板上来做题,还有些同学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姜还是少怀的辣,果然一提上黑板做题,打瞌睡的瞬间清醒了。此刻老杨盯着黑板旁边一排名字沉默不语,但此刻下面大家各自的内心都在疯狂呐喊,“不要叫我。”只有随七以及那些学霸们坦坦荡荡的环顾四周,可谓是“听取鸦声一片。”
随七那是上周少怀兄已经认识了她,至于那些勇敢的学霸是真没在怕的。毕竟他们的练习题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数学文字了。
“报告。”
只听门口传来一道男声,这仿佛就是许多同学的救星般出现在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