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雪山度假别墅文旅项目完成建设,各方面全部通过验收。欧华资本和民安控股集团的核心团队齐齐策划的庆功宴在当地五星级酒店正式举办。
这次活动邀请了包括住建局,环保局,文旅局在内的部分本地政府相关领导代表参加,同时还有地方报和电视台的相关工作人员,以及其他旅行社的同行来一起庆功,顺势在帮忙对外做宣传。
为了不太过于拘泥于形式,路诚和季观风率先掏出了一笔钱给工人发了庆功红包,建筑集团等其他供应商总包单位的领导人也分分在场,喝着最好的酒吃着最贵的饭。地方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还分别对他们做了一些采访,整个宴会显得热闹至极。
吃饭的时候,路诚他们和政府的领导们坐一桌,期间两人站起来给众人敬了不少次酒。
“这个项目落地得好!项目发展能带动本地县镇旅游发展,预计明年的旅游收入能增长20%不止,而且项目的建成也符合省里屡次下发有关生态保护的红头文件政策……”
路诚端起酒杯冲王局说:“多谢王局这么久来的帮助,提供国家的各种政策优惠扶持文件,我们的项目这回是终于实实在在地‘落地’了。”
王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都道虎父无犬子,和你父亲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路诚笑了笑,一口闷了酒,又起身去敬下一个领导。这一圈圈一桌桌敬酒,等重新坐回位置上的时候脸已经发红头也发晕,他偏头看了眼季观风,那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
对方笑着过去搂住他的肩,冲他举杯:“咱俩碰一个呗。”
路诚举起酒杯和他一碰:“季总辛苦了。”
“路总也辛苦了。”季观风说着,一昂头灌下去:“我干了,你也不能随意。”
路诚弯了弯唇,跟着他一杯灌肚。温凉的酒顺着食管一路往下,最后聚集在有些灼烧的胃里,他微微皱眉,随手夹了几筷子菜压了压不适的肚子。
庆功宴要想正儿八经地吃饭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酒桌上都是大老爷们儿,他敬完别人后不多会儿就有人跑来寒暄着给他敬酒,路诚也不好驳了别人的面子,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又跑去卫生间放了个水,躲了个清静。洗完手出来后,他站在走廊的尽头处,把窗户打开了一些。凉夜的风立马争先恐后地涌入,吹冷了一点他发热的脸。
这次庆功,他们包下了整个酒店,哪怕在楼上上厕所,他也能听见楼下大堂的热闹动静。
终于又完成了一个项目,他倚在窗台上往天上望,这边夜晚的星星比云市要多还要亮。他叹了口气,突然有股说不出来的寂寞空虚感袭来。
没有弦绷紧他的神经去工作,人就会胡思乱想,再稍有不济,寒风一吹,就被小病袭了身。路诚不想让自己被病毒攻击,立马拢紧衣服转身下楼。
接近九点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四散准备各自回去。路诚和季观风纷纷把领导们送上车,目送着车驶入沉沉的黑夜。
“你今晚也没怎么吃吧?”季观风问:“饿死我了,陪我坐回去吃一点。”
路诚嘴上刚叼着一根烟,听罢偏头看他:“我以为你喝饱了?”
季观风无语地眨了眨眼:“……。”
“饿啊饿!”
路诚笑着冲他一昂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季观风酒后的脑子还是有点晕乎的,下意识问:“什么?”
路诚把嘴里的烟点燃,笑道:“有人来接你了,回去吃吧。”
季观风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齐筠,他不爽地轻啧一声,小声嘟囔一句,装什么不是说不来的嘛?
“又吵架了?”路诚笑。
“三天两头吵。”季观风的嘴角往下一撇:“我跟你说,年龄小太多的人就是幼稚不成熟还喜欢无理取闹,特烦人。”
路诚嘴角仍旧是轻轻弯着,没说话。
“要不我把他踹了咱俩在一起吧。”季观风又说。
路诚用指尖戳开他逐渐靠过来的头,视线却看向身后越走越近的人:“你清醒的时候再来和我说这话。”
季观风不屑地轻笑一声,刚准备放话自己的后颈就被人用力地掐住了,他整个人像只被吓坏的猫一样顿时炸毛,猛地回头骂道:“你不捏我是不是能死?”
齐筠却盯着路诚说:“你跟他待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那咋了?”季观风问。
齐筠的声音阴恻恻,明显不爽地开口:“口头禅都跟着他不自觉地学了。”
路诚弹了弹烟灰,笑了两下转身就走。
季观风张牙舞爪地想要跟上,就被齐筠伸手一把搂住腰,扛起来往车那边走。
“你踏马的放我下来!”季观风倒挂在他肩上捶打着他的屁股和腿:“老子都要吐了!”
齐筠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