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陆悬欲言又止,叶鹤澜演得起劲,小张一脸纠结。
半晌,小张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小叶总,我的确是没有去听客人的谈话。”
“哎,没事。”叶鹤澜摆摆手。
“但是——”小张话音忽转,“那位戴眼镜的客人有一两句话声音比较大,估计是情绪激动,我不小心听见了。”
叶鹤澜轻咬下唇:“那他说了什么?”
“他提到了相亲。”小张瞄一眼自家老板。
陆悬装模作样地拿起水杯喝水,实际上杯子里根本就是空的。
老板果然很在意!
小张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忍心:“他好像因为另一位客人去相亲有点生气,问他明明不愿意为什么不拒绝。”
叶鹤澜逐渐张大了嘴巴。
“他还说……”小张犹豫起来。
“还说什么?”陆悬握着杯子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说相亲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这句,小张咽了咽口水,其实在楼下听到这句话时,作为一个正在被家里催婚的年轻人,她是赞同的……
“我听到的就这些了。”小张不忘补充一句,“是他们没眼光,老板你是大大的好人。”
陆悬沉默不语。
叶鹤澜眨巴着大眼睛:“我呢?”
“呃,小叶总你也是好人。”见自家老板好像需要时间消化,小张在围裙边上搓搓手,“老板,那我先回岗位上了?”
“等等。”陆悬沉吟片刻,交代她,“你下去后说一声,让厨房多做两道菜送给应……送给他们,就说是我请的。”
小张没料到会是这个发展,呆了两秒才点头道:“好的。”
小张离开后,一声叹息飘进陆悬的耳朵。
“是我太单纯了。”叶鹤澜悠悠地说,“原来你吃醋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悬:“……”
楼下大厅。
宋应时他们点的菜开始陆续上桌,两人都感觉饿了,安静地吃了起来。
很快菜便上齐了,唐煦阳盛汤的时候笑问:“味道还不错,是吧?”
宋应时咽下嘴里的食物才点点头:“挺好的。”
“我用心挑选的地儿。”唐煦阳朝他伸出手,“汤碗递过来。”
两人从小到大同桌吃饭无数回,唐煦阳帮宋应时盛饭盛汤是很常见的事,毕竟在他看来,哥哥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宋应时也习惯了,自然地将汤碗递给唐煦阳。
小张就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
她端着托盘,上面是陆悬让她吩咐厨房多做的两道菜。
看见两位客人如此“亲密”的动作,小张眼皮跳了跳。不过经过严格培训的她脸上仍然维持着完美的笑容。
“来。”唐煦阳站起身把装满汤的碗放到宋应时面前,“小心烫。”
接着,他转头看向正往他们桌上上菜的服务员,疑惑道:“你弄错了吧,这两道菜我们没点。”
“先生您好。”小张礼貌微笑,“这是我们老板单独请二位的。”
奇怪,这个服务员说话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唐煦阳挑挑眉:“你老板是?”
小张继续微笑:“我们老板姓陆。”
唐煦阳还没开口,宋应时先说话了:“陆?”
小张点头:“是的,先生。”
唐煦阳看向宋应时:“你朋友?”
宋应时抿抿唇,毕竟两人才聊过关于他相亲的话题,所以一听姓陆的人,他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陆悬。
那天陆悬说过自己是做生意的,他没问是什么生意,难道就是餐饮方面的?
“是叫……陆悬吗?”宋应时确认了下。
小张再次点头:“是的,先生。”
得到肯定的答案,宋应时下意识地朝服务员身后看了眼。
小张极有眼色地解释道:“先生放心,老板有事在忙,不会来打搅二位的。”
宋应时:“……?”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小张却是很自然地介绍起菜来:“现在正是吃蟹的季节,这是正宗XX湖大闸蟹,店里订购每天都要限量,通常只有提前预约的客人才能吃上。”
唐煦阳托着下巴问:“那你老板送我们,不会占了预约客人的份额?”
“自然会预留少部分,老板拿来招待朋友的都是最好的。”小张介绍中途不忘替自家老板美言,“这一道菜是松鼠鳜鱼,我们店只用3到4月期的鳜鱼,每条两斤左右,这样的鳜鱼最为鲜美。重点是这个浇汁,这是我们老板独家秘制,味道和寻常的会有所不同。”
宋应时看着挂在鱼身上的色泽鲜亮的卤汁,心道:陆悬看上去不太像会做饭的样子,实际上厨艺还不错吗?
仿若听见了他的心声,小张笑眯眯地补充道:“我们老板可会做菜了,店里好几样特色菜都是他教给厨师的呢。”
“他不仅厨艺好,长得还很帅,脾气更是出了名的好,人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