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手指的第三个出局数结果出来后,随着裁判的示意,开始双方交换场地,帝德的休息区也热闹了起来。
“不愧是阳之本前辈,稳定的控球水平,将那个清峰叶流火压制住了。”帝德的年轻队员在为顺利打断了小手指的进攻欢呼。
“就是,让他们趁着势头连续发起进攻,岂不是显得我们帝德太过轻易被打倒。”
阳之本当将投手手套一只手抱在胸前,边跑边笑着奔向了休息区的大家,在跟捕手会合的时候击了一下掌,“合作愉快。”
两个人顺利地回到休息区的入口,好几个队员在那里对他们挥手,他们和每一个高兴地伸出手来的队员击掌庆祝。
国都英一郎没有加入,在阳之本当回来前他已经远远地呐喊加油。等到了阳之本当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做上场的准备工作,戴上打击手套和帽子。球棒放在一边,人靠栅栏上,在栅栏的外侧,阳光折射在他在遮阳棚外的半身上,他在固定手套的位置,视线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重要的大事。
阳之本当过来拍了拍国都的肩膀,他知道对于国都来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比赛,更是一种执念:“这就是你所求的对手,马上就要在场上真正的比试了,祝你顺利得到自己成果的检验,重新审视自己的方向哦。”
“前辈……”国都英一郎看了过来,点头应下了这个祝福,“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还有前辈的表现非常亮眼。”
阳之本当笑着把国都推向了下一个上场的选手应该去的方向:“好啦,快去吧。”
***
在小手指这半边情况又不一样,跟那边和谐的景象相比有点乱。
休息区的椅子是塑料的,和体育场的看台座椅差不多,蓝色的椅子数量很多,每个人都有空位可以坐。
前两排的椅子边放满了大家的背包,而众人混杂着做了彼此的位置在热热闹闹地聊天,讨论着帝德的守备阵容或者打击区在进行的博弈。
靠外的第二排是没有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最外面的椅子现在是空着的。本来坐在这里的是悠木步,由于刚刚经过激烈的运动,整个人有点感觉到干渴的悠木步跑去了走廊里,那边有接饮用水的水管。
半透明的水流成缕的在面前流入水杯中,每一股的中间阴影都折射着不一样的反光,从水杯波荡的白色水花追溯到水龙头的出口处刚刚冒出来的新鲜水柱才显得透明。
注视着潺潺流水的悠木步在那里站了半晌,就在接水的水槽旁边。这里没有直射的阳光,不过走廊两侧反射进来的光线也足以照亮着整个地方。
叮……
某种声音还回荡在耳边,从场地内在练手的人们打击棒球的声音穿透墙壁传到了这里。
现在握着水杯的手上,从金属的杯壁上传来的冰凉的坚硬的触感,有点让人在意。仿佛想起了更纤细一点,手掌更能完整地圈起的某种感觉。
直面某种球体的冲击力仿佛还在刚刚,双臂的延伸带着力量挥出的时候,都被直面而来的球微微压到产生了一点沉甸甸的实感,那是瞬间的接触,被拒绝后对方随之而来的是更快速度的远离。
“本垒打!”裁判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
球场的空气仿佛隔了一个透明的罩子,声音在他站的位置穿不出去,也传不进来,只有棒球接触瞬间沉甸甸的手感留在这个空间。缓慢流淌的时间,就像水流一样寂静的空气中挤过。
那种恍惚感,直到周围欢呼的声音响起,他仿佛被拉回了现实,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有了种真实的感觉。
这种,从真切地做到了一个完整的事件,不止自己清楚地知道发生经过,还获得了旁观人的喝彩,从中得到了成就感的情绪有多久没有过了呢。
好像喜悦在队友们共同的庆祝下都经过了放大。
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运气也占了很大的部分,而这样就会得到队友们对手们情真意切的反应。
不是一个人在求索的道路上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响,从一开始宽阔的充满着竞争者的大路,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狭窄,真正能留给人通过的路径越来越小。有人掉队,有人走了岔路,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前方遥遥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