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卫观颐睡到日上三竿、近午时才醒,他睁眼见身侧无人,猛地坐起身,披上衣服就往屋外跑。
童子蒙这会儿正在花园里跟钟管家说事儿,见到卫观颐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眸子顿时深了深。他赶紧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替卫观颐拉拢了衣服,遮住他那露在外面满是痕印的皮肤。心想卫观颐一定不知道,他这样子有多撩人?
“你这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是要赶着去上朝呢?还是赶着出来抓我的?”童子蒙调侃道。
卫观颐瞪着懵懂的眼睛看着童子蒙,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钟管家赶紧道:“主子,您不用担心,小的一早起来见您厢房的窗户合上了,就知道少东家昨晚一定是回来了。所以一大早就着人去帮您告了假,您今日可以在家里放心休息。”
卫观颐先是愣了愣,随即红着脸道了声“哦”。他追出来还真不是因为睡过头怕耽误上朝的事儿,其实就是出来找他的卿儿。
钟管家见他这样,扭头对童子蒙道:“东家,要不一会儿吃完饭,您再守着主子多睡会儿吧。您不知道:他这两日为了等您,已经连续两夜没有合过眼了,饭也没怎么吃,昨儿个上朝的时候连走路都在打偏偏儿,看得小的着实担心。小的真怕您要再不回来,主子的身体就要熬不住了。”
童子蒙听了,内疚地看向卫观颐。卫观颐没想到钟管家竟当面告自己的状,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童子蒙忙点头应道:“我的错我的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才害得大家都为我担心了。我不管再忙都应该找人给你们捎个信儿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那你今日就把午膳安排得稍早一些吧,我一会儿守着他多吃两口,然后再陪他去补补眠。”
“诶,诶,那小的这就马上安排去。”钟管家领命赶紧往厨房那边走去。
等钟管家走远了,卫观颐才嘟哝道:“其实……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童子蒙牵着他的手往屋内走去,“他话夸不夸张我心里有数,别忘了我通晓医理,最擅长的就是望闻问切,你的脸色好不好,我一望便知。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担心归担心,可不能折磨自己,该吃的时候要按时吃饭,该睡的时候要安心睡觉,只有睡饱喝足了,才能有力气罚我不是?”
卫观颐被他哄得唇角上翘。
孰料,童子蒙接着又话锋一转,“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想让你多罚我两次,你都没有力气。”
卫观颐听后,恼得一把揪起他的耳朵,“你皮子痒了是不是,居然想要我罚你?再说就算我没有力气,那我用嘴也照样可以罚你不是?”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哪里不对?
果然,童子蒙便涎着脸皮往他身上贴来,“你用嘴怎么罚,说来听听?”
卫观颐后退,“呃……比、比如命你去跪算盘,或、或者跪条凳……”
童子蒙笑着将他逼去床边坐下,用手抬起他的下巴,问道:“你舍得?”
卫观颐拍开他的手,“念你初犯,暂且饶过你,若有下次……”
“没有下次,我保证!”童子蒙也坐下来,将自己的头靠在他肩上,“以后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了,因为我舍不得。”
卫观颐听了这话心里胀得满满的,他把自己的手塞进童子蒙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虽然才只分开短短两日,但已让他深刻体会到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的滋味,原来人一旦爱上了,就忍不住会患得患失。
“对了,我这趟去护国寺还有个意外收获。”童子蒙想起一件事,突然直起身子。
“是什么?”卫观颐好奇地转头看向他。
童子蒙用另一只没有与卫观颐相握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内袋里摸出针袋。卫观颐一眼就看到了针袋上别着的红色珠子,脱口而出:“龙炎珠!你从哪儿找来的?”
童子蒙笑道:“好巧不巧,我昨日跟方丈大师聊天的时候,方丈为了答谢我的相救之恩,非要送我一个护身符不可。结果他打开抽屉的时候,我见着一串红色的珠子与你之前所说的手链很像,就问他那是不是龙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