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珠子对我而言就不再像之前那么简单了,它可能跟我当初走失有关,所以我难免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算了,暂时还是不想了。佛说:世间万物因缘而生,缘聚则物在,缘散则物灭。反过来理解,既然这东西还在,那说明真相迟早会被我们找到的。”
两人嘴上说归说,可这龙炎珠就像颗种子一样的,在他们心里生了根。两人回家用完晚膳,便早早上床歇着了。
“早点睡吧,你已经连续几天没睡过好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童子蒙吻吻卫观颐的额头,搂着他睡下了。
卫观颐确实也很累了,前面提心吊胆的熬了两个晚上的夜,现在爱人重新回到他身边、且误会也都全部解释清楚了,所以他的心一定下来就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祁隆府老宅,行李都收拾妥当,东西不算多,一家三口的东西才只装了一车。
一家人分了两辆马车坐,母亲跟侍奉她的丫头婆子坐一辆,他跟父亲坐一辆。
离开之前,他恋恋不舍地将老宅看了又看,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他也在这里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还有可爱的卿儿,也曾在这里快乐地生活过三年。只是……小娘走了,卿儿也不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得回来?
如今他们也要离开这里了,要顺着卿儿和小娘曾经走过的路,去那个卿儿未能抵达的终点——一个叫京城的地方。
从祁隆府到京城好远好远,他在马车里颠簸得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终于在一个叫壶吶大漠的地方停了下来。
父亲牵着他的手道:“颐儿,我们下去走走吧。”
他的小手被父亲的大手牵着,踩在黄沙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高处走去,背后留下深深浅浅的两个大小脚印。
站在高处的他往远处看去,这里几乎寸草不生。极目远眺、满目皆是黄沙,空气干燥到呼吸时连鼻腔都是痛的,沙里的热浪一阵阵地往上扑,脸也被灼得生疼。
“爹爹,您在看什么?”他不解地望向父亲,才发现父亲的眼里隐隐有泪光。
父亲哽咽道:“颐儿啊,这里就是你弟弟丢失的地方,父亲就是想看看,你弟弟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在这片茫茫大漠上,会有几分生还的可能?”
他一听,立时对这片黄沙的感觉变得不一样了,他期待能从里面找到奇迹,因为只要有奇迹,卿儿就还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转着身子往其它几个方向看去,忽然,他远远地看到黄沙中有一丛丛黑色的影子,他拽了拽父亲的手:“爹爹,您看那是什么?”
父子俩往那团黑色的影子走过去,竟是一小团团暗绿近乎黑色的灌木丛。这是一种大漠里特有的植物,根茎不深,长得不高,有水的时候就一大片一大片地生,没水的的时候又一小片一小片地死,但只要死不透,它就还会顽强地活着再等下一场雨。
灌木丛不太高,才刚到卫观颐大腿的位置,但要藏下一个三岁大孩子的话还是绰绰有余。他好奇地蹲下身去看,看见灌木丛下结着一颗颗火红色的珠子……
卫观颐从梦中苏醒,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此时的童子蒙还未睡着,他还在琢磨白天管家爷爷那一连串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见卫观颐突然坐起身来,他也跟着一起坐了起来,担心道:“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卫观颐缓过神来,激动地转身抓住童子蒙的肩膀道:“我终于想起我以前在哪里见过龙炎珠了,它产自壶吶大漠,我与父亲经过壶吶大漠时曾在那里见到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