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什么不上学?”
“打工还债啊。”捡珂语气实在称不上友善,反而处处透着叛逆且似乎看遂白及其不顺眼的厌恶。
不过似乎不是针对遂白本人,更大部分原因在于他看到监察证后。
对此遂白倒不奇怪,他见过很多叛逆期的青少年都仇视监察局,认为花色肆无忌惮都是因为监察局的无能。
棠憎快走两步,站到捡珂面前。
“你见到温宜姐了?那天晚上。”
“见到了,”捡珂随意道,“但是她不愿意借,我就走了。”
见棠憎情绪不对,遂白提议:“要不你先回车里?”
封仄适时上来,将棠憎带出去,遂白还要做个详细笔录,谢胜等在旁边。
“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遂白握着方向盘,前方正是红灯,他看向棠憎。
后者自刚才开始情绪就明显不对,将头抵上靠椅:“温宜姐确实是个善良的人,力所能及的照顾别人。”
这样说来线索再次中断,棠憎陷入沉思。
遂白:“对了,你们下次进游戏什么时间?”
谢胜表情有明显的慌张,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自刚才一下子戳穿捡珂时他就后知后觉在遂白面前露馅,此刻闻言更是忍不住握紧座椅。
棠憎面色如常,回答:“快了,应该就这几天。”
“好,有需要随时和我说。”
平常不过的交流,谢胜瞪大眼睛,顿觉小丑是自己。
几人走后,屋子里陷入寂静,捡珂坐在凳子上,盯着桌上的水杯,手指无意识蜷曲,用力到发抖。
里屋走出一人,正是刚才遂白没追上的行凶人,他缓缓走近眼前的人,手指翻动,指刀掉落。
捡珂头也未回:“他们走了。”
来人顿住脚步,盯着那道发旋,他眼睛闪烁几秒,最后叹气般,收起指刀:“你之前帮过我,就当报恩,我放你一马,赶紧离开这里。”
说罢,他转身从来时的窗户跳出去,身手利索。
捡珂肩膀微微颤抖,咬紧牙关,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杯扔向地上,玻璃应声破碎,水散落一地。
他下定决心,倏地抬起头。
自从感觉到即将进游戏,谢胜简直和封仄棠憎形影不离,就连棠憎去厕所都要跟着。
棠憎看着身后的两人,又默默坐回去。
“怎么了?”谢胜问,“不是出去?”
“不了。”棠憎重新打开练习册。
谢胜立刻跟着坐下,托腮想了一会儿,又道:“我还是觉得不保险,要是咱们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进去怎么办?”
“要不你俩住我家吧,我家大,完全住的下。”
这次不待棠憎回答,封仄最先拒绝:“不行。”
“为什么?”
棠憎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但是此刻阻拦已经来不及,封仄下一句话紧跟着道:“同桌已经住进我家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身边几人听到。
察觉到周围传来的异样眼光,棠憎将头又低下去几分,顺势踩了脚身旁的始作俑者。
谢胜完全没多想,痛斥两人不仗义,转而又很快想开:“那没事,我搬去你家也行。”
封仄正奇怪的看同桌,闻声道:“我拒绝。”
话是这么说,放学后谢胜还是追到了封仄的公寓。
“这是你家?”谢胜打量一圈,不住点头:“品味不错。”
“你也是自己一个人住?”
“嗯,”封仄随意应了声,把书包丢到沙发上,随手指了二楼房间,“你住那间。”
“那怎么行,”谢胜不赞同道,“咱们应该住一块才对。”
封仄顿了几秒,目光移到棠憎身上,不知想到什么,眉宇松开:“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谢胜大喜,晚上洗漱过后抱着枕头来到主卧,熟料房门紧闭,他在外面敲门大喊:“封仄,开门!”
房间内封仄扬声:“我这床小,睡不下三个人。”
“我打地铺也行。”
“那怎么行,你还是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谢胜大骂封仄不仗义,转而去找棠憎,熟料扑了个空。
棠憎本人就在封仄房间,封仄笑得眉眼弯起,“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为了咱们能进同一个游戏,还是一块睡吧。”
顿了顿,他娇羞道:“你习惯里面还是外面?”
棠憎面无表情:“习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