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白日做梦?她不会还没睡醒吧?
“这不太合适吧,”关月还在梦游般喃喃自语。
村长打断她的梦话,“当然不是。”
“哦……我就说,”关月点点头,“看来我没做梦。”
“但是有别人不种的地可以租给你,”芮喜补充道。
“租给我?”关月皱了皱眉,“可是我没有钱。”
“这我当然知道,”芮喜毫不意外地道:“我们村有人早就搬出别的地方住了,这地空着也是空着,我可以以我的名义为你担保,这一年的租金可以以后再给。”
“村、村长你的名义?”那不就是给她做担保人了?如果她跑路了,芮喜也要担责的,关月完全想象不到,芮喜会为她做这种事。
芮喜淡淡道:“这些日子你在我家做事,我也看出来你这女娃是真的改邪归正了,我是相信你,才愿意给你做担保的,别的人我看都不看一眼,这地你租了拿去好好种点什么,也算是有了正途,今后把你的日子经营好了,也算是对得起我。”
“村长……”关月是真感动,手里的米袋都不重了,这份沉甸甸的情谊才是真的重。
“说来也巧,”芮喜似不经意地道:“这地的主人正好也是租给小程屋子的人,你们一个拿了她家的屋子,一个拿了她家的地,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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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月抱着米袋回家,因八十斤米袋太重,村长便让她自己先装二十斤左右回家,再来回几趟搬回家,此时心中的喜悦急需找个人分享,不知程凌君在家没,这个时间,他应该快回来了。
这个时候该是程凌君接黎光回家的时辰,她先回家等一等,差不多再出来看看。
关月想着走着,眼见着差不多到家了,却停下了脚步。
她看见自家门前,还站着几位不速之客。
三个人呈品字站立,一人在前,两人在后,前面那人双手抱胸,脸露不善,后面两人则不知说些什么,越说,那站在前方的人脸色就越差。
而关月刚刚走到一定距离之时,那站在最外边的人仿佛有感应一般,头往她这边转了过来,同时喊道:“她回来了!”
关月还在疑虑这人的面容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谁时,却见站在中间的女人也回头了,她这一回头,关月就想起来了。
是金兰!
和她的哼哈二将!
那几近晕厥时与这几人的对话的记忆也在同时涌入大脑,是“她”——原身的好姐妹!
关月停住了脚,警惕地看着三人。
金兰大马金刀的站在门前,上下打量着她,似乎不认得她了一样,她双眼定定地看向关月怀里的米袋,沉声道:“你抱的是什么?”
关月皱眉,“是什么与你无关,请让开,让我进去。”
“吖!你这是什么口气!”哼将李老二大喊一声,她就是第一个看见关月的人,脸盘尖长,人也瘦长,看着像个猴似的,她声音也尖,一喊之下,关月都感觉有些耳鸣。
另一边长得比较矮胖的张老三就比较谄媚了,她站在金兰后边,低声低气地道:“金兰你看她,几天不见,就把我们忘了,我都说她早就背叛了我们,是个背信弃义的女人!”
背信弃义是这么用的么?关月暗暗翻了个白眼,她不搭理那两个喽喽,只是看着金兰,道:“你们想怎样?”
金兰眉头紧皱,道:“我听说你去给芮喜干活了?这就是芮喜给你的?”
关月抱紧了手里的米袋,道:“是又怎么样?”
李老二欸了一声,“什么怎么样?我们还想问你,你怎么去给人做帮工了,有了好处就忘了姐妹三个?”
“就是!”张老三帮腔道:“我们有什么好事都叫上你,却没想到你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
还忘恩负义,关月简直受不了这个爱装腔拿调的家伙,她只是道:“这是我自己劳动所得的财产,跟你们没有关系。”
三人几乎形成一个包围的姿势围住了关月,她这屋子本就比较偏,很少人会从她家这边经过,因此那三人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些,隐隐有些压倒般的气势。
程凌君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的脚步声在这紧绷的气氛中显得特别清晰,关月下意识就在心里说了声不好。
“爹……”黎光不由得抓住了程凌君的裤脚,整个人恨不得嵌进自己爹的身体里。
金兰的眉微微动了一下,还未说话,关月已经挡在了程凌君父子面前,此时的关月一改先前的冷淡不耐,双眸中带着凛凛的气焰,仿佛变成了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