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攻止不爽,眉心一蹙,再上前去。
方旗扬被再次撞击在门扉上,裴攻止这次学坏了,他不再挥拳向他,而用膝盖非常报复性地向上一顶!
方旗扬瞬间吃痛,一双手不由向下,以此缓解疼痛感……
他像个虾米弓着身子,裴攻止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扫过他脖子上紫色的痕迹,威胁道:“昨天晚上凌晨三点十分一辆黑色轿车将你放在这了所建筑的大门外,而你却在十分钟后转身上了另一辆驰来的红色跑车,车子停在绿化带旁一小时二十七分,车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在那之后你就和他一起离开了。”
“bt!”方旗扬额头汗津津的大骂。
裴攻止不以为意,似笑非笑道:“我没兴趣窥探你的私生活,只是恰巧睡不着觉,站在窗边意外看见了而已。”裴攻止收起笑意,严肃道:“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背后究竟被人留下了什么,那我就把你昨天干了什么告诉门外的亢警官,你们好像不怎么对付啊。”
“你威胁……我?”方旗扬声音有些抖,唇角勾勾,分明是苦痛,可莫名看起来像调情。
他仰头瞪着一双眼,生气的时候少了些狠戾的气势。
裴攻止不屑一顾,冷笑道:“威胁你又怎样?”说罢,犹觉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实不相瞒,从你进来到现在,你走的每一步都很不自然!既然这么介意别人知晓,就该装的像样儿点。如果你再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的丑事统统抖落出去!”
“c你!”方旗扬暗骂一声,声音极低,裴攻止逼他很近,令方旗扬莫名急躁和反感。
听这小屁孩儿骂人,裴攻止以长辈般教育的口吻道:“小孩子别说脏话。”
“c你老木!说了又怎样!”
裴攻止能感受出男孩在非常用力地挣扎。
而方旗扬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孩子看待或教训,再或者是保护过度。但他并不知道,他的许多行为真的不太正常,也的确总做出格的事。
骂声刚落,方旗扬只感觉一只手豁然向下伸去,他避之不及,佝偻着身躯,裴攻止讨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满是讽刺道:“就凭你这二两肉么?”
裴攻止得意不已,好像终于找到机会正大光明的报复他了。
报复他之前说自己‘二两肉而已’的‘仇’!
“放……手……”方旗扬声音抖得厉害,身体也是,裴攻止可不是跟他开玩笑,下重手狠捏一瞬。
“啊……”方旗扬双腿微抖,整个人几乎都撑托在裴攻止身前,他抓着裴攻止双臂,终于吐口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卑鄙。”
他一边回答,一边骂人,真是一点不想吃亏。
裴攻止却有点厌倦了这种你来我往的纠葛,暗骂一声:“骗子。”脖子间青筋微突,十分不爽。
两人紧贴彼此,方旗扬甚至能听见男人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就在裴攻止收腿顶向他的腹部时,方旗扬豁然抬头恶狠狠瞪着对方,唇齿抖上两下道:“是他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唇色发白,即便是痛却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裴攻止惊了一瞬,突然有些担忧,随即撒了手。
方旗扬依旧佝偻着身躯,依靠着门扉,手缓缓伸向背后,抓着门把徐徐支撑起身体。
他无比认真的看向面前的男人,颇为真诚的再次解释:“是他、不允许你身上有别人的留下的痕迹……才……割去的。”
“谁?”裴攻止蹙眉,只见对方微微摇头,颤颤巍巍站直,神色复杂道:“和你说不清。没人知道你背后刻了什么,或许真的是名字吧……是他第一个发现的……是他……用那把刀……”
就是裴攻止方才拿着的那把水果刀。
方旗扬顿了顿,大喘一口气,道:“割掉的。”
裴攻止眉心紧蹙,嘴巴微张,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他只觉得对方为了隐瞒什么,甚至挨了打还不惜胡编乱造骗自己。
裴攻止以为,这家伙若非真心不知,要么就是与隧道里的男人是一伙的!
他看着男孩,有些无奈,却不知该说什么。
方旗扬趁机打开房门,门外的亢锡荫已经不见了。
裴攻止望着空空的门扉,舌尖在齿间打圈,思索着什么,最终叹了口气。
他应该彻底逼问出一个结果才对,只是不知为何,看到面前的男孩一副痛苦的模样便有些下不去手。
“我k!”忽然,房间那头的窗户响起一声惊呼。
裴攻止回身发现亢锡荫正笨拙地往里爬。
房子的结构有些怪,至少有七八层朝上,没有护栏,而亢锡荫也相当大胆,或者说对这里十分熟悉,就这样从隔壁翻窗爬了过来。
双脚落地的瞬间,亢锡荫的心才算稳了。
他拍拍手,颇有些不满道:“老子刚爬过来门就开了!故意那我开涮啊。”
谁让你爬了。裴攻止心想。
亢锡荫走来时,从口袋里摸出两个东西,裴攻止定睛一看,竟然是两部电话。
一个是亢锡荫自己的,另一个……是那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