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比剑的时候我试探出来,常徊尘很在意他那座寝殿,里面必然有他觉得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悬赏令,但既然这是镇宫之宝,多半有可能就在他殿中。”
骨牌没有动静,吕殊尧道:“怎么不说话了?”
苏澈月眉目凝重。
“你有什么顾虑?都到这时候了,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在这灼华宫是不速之客,是同一战线的蚂蚱啊。”
“……”骨牌一动,写的是:我担心这一趟徒劳无功。
吕殊尧说:“怎么会?只要拿到悬赏令,后面你再能听到恶念时请天下修士豪杰来助,要不了多久你就能遇到……”
吕殊尧一停。苏澈月现在还不认识他官配陶宣宣,贸然提起,说不定苏澈月又以为是他暗中搞鬼!
吕殊尧选择换个说法:“要不了多久你体内压着的鬼气就能全部散掉,到时候你就能跑能跳能说能唱了。”
想到苏澈月又跑又跳又说又唱,吕殊尧便觉得好笑,得意忘形出了口:“苏澈月,给本少爷唱一个来听听?”
苏澈月:……没跟你开玩笑。
“好好好,不开玩笑。”吕殊尧顺着他说,“为什么会徒劳无功?”
苏澈月深吸口气,摸着骨牌:刚才木灵来之前和来之后,我都没有听见。
我没有听见她的恶念,没有听见她要伤人。
探欲珠可能失效了。
探欲珠失效,既意味着苏澈月体内的鬼气无法再被吸收瓦解,也意味着他无法在追踪恶念时机缘巧合碰见隐姓埋名的陶宣宣。
意味着无法痊愈。
吕殊尧不信:“不会的,只是巧合而已,一次听不见说明不了什么。”
他蹲下身,握住苏澈月双手,义正词严地鼓励:“苏澈月,探欲珠没有失效,你与鬼狱的战斗,你一定会赢。你要相信啊,如果连你自己都不信你能站起来,又叫别人怎么不看轻你羞辱你?”
苏澈月指尖在他掌心里轻轻一动,搔得吕殊尧有点痒。继而苏澈月马上抽出手:今夜我去他宫殿。
吕殊尧:……
不知道为什么劝出这么个结果。
“不行。”果断拒绝。
苏澈月:你不是说了吗?悬赏令在里面。我不去,怎么找?
吕殊尧说:“我会想办法啊。”
有什么办法比眼下这个更快更好?你说与我听听。是你会被常徊尘看上,还是你打得过他?
……操。
他现在这个样子去,不就等同于羊入虎口吗??
苏澈月猜到他想什么,骨牌快速写着:不是你说的吗?如果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可以,别人怎么会重视我顾忌我?
吕殊尧沮丧地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站起来低眸看人,身着月白衣衫的公子在原地坐得久了,肩上落满了粉白交错的樱花和桃花。吕殊尧心下一动,道:“要去也可以,移魂结给我用。”
苏澈月立刻绷直了肩,提到移魂结便仿佛有些紧张:做什么?
“你紧张什么?”
吕殊尧抬手触上他窄斜如削的肩头,原是那里有一只停留已久的金蝶。苏澈月下意识要避,吕殊尧放轻声音:“别动。”
苏澈月竟然真的就没有动了。
金蝶从善如流地从苏澈月肩头振翅移到吕殊尧分明突起的指骨上,吕殊尧会心一笑:“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