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他认真阅读完扉页上的使用说明,不由得双眼放光。
这是什么法器吗?只要在这个本子上写下名字,对方就会意外死亡,这也太好用了吧?
他刚好有一堆想要杀掉却不能被白棠知道的人,当即拿出笔,抬手挥臂,写下狂草的字体:
胡骄,白洛,王宇轩,凌小川……
写完,他靠在椅背上,兀自低声冷笑。
白棠抬起头,看他摆出一副标准夜神月计划通的表情,十分怀疑他被什么附身了,不敢与他对上视线,默默又把头低下去。
在自助餐厅享用过午饭,他们重新回到漫展,终于可以放松玩啦。
路过舞蹈区,刚好是随机宅舞的活动时间,三个人扒在围栏边看着,白棠轻哼着音乐,完全无意识地跟着节拍左右点头。
胡骄推了推她,“你也可以去跳啊,你不是学过这个舞吗?”
“不好吧。”白棠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跳得太好了,我怕在人群里太显眼。”
“没关系啊,反正是随机宅舞,所有人都可以参与,你看还有小学生呢。”
“那……那好吧。”白棠闭眼冲进了舞池,选了最角落的位置。
音乐响起,她才发现脑子会了,手脚还慢半拍,完全跟不上节奏,观众席有不少人看着她笑,尤其是反派少年,猴子似地紧紧扒在栏杆上,着迷地一瞬不瞬盯着看。
救命,她怎么忘了他也会看到,好羞耻。
脸逐渐烧起来,连大脑也烧糊涂宕机,忘了动作,时不时偷瞄身旁的小学生,有时跳成了同手同脚,有时所有人都转去左边,只有她转向右边,与高冷御姐装扮的coser面对面,对方甜甜地朝她微笑,她才意识跳错了,连忙转过去。
一曲终了,白棠面红耳赤地下来,尴尬社死。
黄厄辰却觉得特别可爱,整个舞池只有她表情最丰富,一副自己欺负自己、要哭不哭的样子,看得他也心痒痒,好像很久都没有欺负过她了。
此刻终于能够理解课本上写的君王沉迷声色不早朝的描述,一定就是看这种舞蹈吧,他恨不得眼睛变成摄像头,录下来一次次慢放回播。
对哦,他不是有手机吗?
又催白棠再跳一遍,但怎么也催不动,还拉着胡骄逃进了人群中。
黄厄辰望着她们渐渐被人潮淹没的背影沉思,明明都是朋友,怎么她就那么听胡骄的话?
不止是听话,明显她和胡骄更亲密,也和胡骄更有话题,如果他和胡骄产生冲突,不用想白棠肯定是护着胡骄的。
不对不对不对,肯定哪里出错了,他应该是第一位、优先级、最重要,肯定是他弄错了。
黄厄辰快步追上去,从人群中挤到她们身后,偷偷握住白棠空闲的右手。
她吓了一跳,立即转头去看。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抚,“别怕,是我。”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起任何作用,白棠知道是他了,还是无情地甩开他的手。
“为什么不给我?”他十分不解,再次握住,这次用了些力气,“又不是没有做过。”
“上次只是个意外,你快松开我。”
白棠现在就像是偷情的妻子,用余光不住偷瞄胡骄,还好她刚好看向别处,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异样。
黄厄辰意识到她的视线,声音更冷了,“她可以,我就不行?”
“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眼看就要从人群中走出去,白棠有些着急了,拼命想要挣脱,低声怒道,“你快松开!不然,不然我就……”
“你就怎么样?”黄厄辰最近看了影视剧反派经典台词,无师自通,“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身旁的人山人海:???
兔子急了会咬人,白棠也是,情急之下抬起他们交握的手,冲着反派少年的手背不留情地啊呜一口咬下去。
黄厄辰当然不会觉得疼,反而酥酥痒痒的,好像被蚊子叮,但湿漉漉的触感,还有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手背上,那一刻心脏狂跳,血液沸腾,心中涌动莫名的情绪。
她说话不算话,又攻击他!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竟然想要她再咬狠一点久一点,她肯定用了剧毒迷惑他的神智,坏白糖!
立即抽回手,白棠趁机拉着胡骄穿过人群。
黄厄辰没有追上去,停在人潮中,隔着人山人海,望着渐行渐远的少女,抚着手背上被啃出来的新月状齿痕,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以前白棠绝不敢这样对他,她向来轻声细语,任他揉捏,被欺负了都咬着嘴唇呜咽,不敢当面哭,偷偷掉眼泪。
老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棠会变成这样肯定是那个叫胡骄的恶毒女人把她教坏了。
回去的公交上,矛盾彻底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