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手腕爆发出恐怖力量,足尖点地时竟踏碎脚下的岩块,身形如炮弹般撞向五通老者。
老者骨杖横扫,杖头镶嵌的骷髅突然喷出绿色鬼火,时显曦却没有一点避让的意思,天狗虚影张开巨口将鬼火尽数吞噬。
姐妹俩的身影在战场中央划出完美弧线,时显黎的伞骨虽然被老者折断三根,却仍死死抵住护士服女人腹部的血盆大口。
“二队!上!”
雷子姗看准时机,柳叶刀划出银色弧光,刀锋精准切入老者的骨杖缝隙里。
步向天紧随其后甩出七张爆裂符,火光中老者黑袍焚毁,露出布满缝合线的躯体。
“没完呢!”阿柒的翼耳突然抖动,“地下!”
几根根骨刺破土而出,雷子姗旋身闪避仍被划破腰侧。
步向天刚要结印,老者枯爪已抓向他天灵盖。
“铛!”
银龙枪如流星贯入,山涵之的枪尖挑飞枯爪。
左岩的五神剑同时杀到,五道剑光将老者逼退三步。
“谢了。”步向天抹了把脸上血水,符纸在指尖燃起青焰。
护士服女人突然尖笑,腹部的嘴喷出黑色毒钩,勾住时显黎的八卦伞伞骨,下一刻伞骨就出现腐蚀的状态。
时显曦眼看姐姐的八卦伞不对劲,后脚一踮将姐姐扑向一旁。
而没想就着了护士服女人的当,她嘴里的毒钩迅速变化,腥臭的黑雾突袭中央。
雪漫融的愿灯“啪”地炸碎一盏,愿力波动,而方频的灵体剧烈震颤。
“稳住她!”度朵的苗刀劈开两只恶鬼,蛇瞳看向后方战场。
盛九张的鸦羽短刃组成绞杀阵,却见历沼鬼魅般穿过刃隙。
封烬的烈焰匕首横拦,乐晏突然从火焰中探出青黑鬼爪,还好姜了烛的银丝及时缠住鬼腕,文哀的判官笔重新画符。
符箓成型的刹那,穿护士服女人的尖啸猛地变调,腹部那张嘴被墨色符文封住。
这几秒足够了。
雷子姗的刀刃擦过老者喉结,步向天的爆裂符同时拍上他额头,山涵之银龙枪突刺而出,与左岩五剑合流的剑撞在一起。
“破!”
老者躯干轰然炸裂,却在半空凝作黑雾重新聚合。
护士服女人挣开符文时,腹部那张嘴发出浸着怨毒的嘶吼:“你们…都得…”
话没喊完,缠满毒气的苗刀突然从她口中捅出后脑。
度朵手腕翻转,苗刀带着幽光,刀刃贴着后脑骨狠劲一拧,蛊毒顺着刀锋渗进去,眨眼间把那张巨嘴腐蚀得焦黑。
“话多。”她抽刀时带起一串黑血。
——
地隙深处突然发出巨响。
方频的灵体在怨气里穿梭,青光凝成的身形不断被黑雾啃噬。
她冲破五通包围的瞬间,声音直接在所有老一辈脑海里炸开:
“地隙不是裂痕,是天地旧伤!”
“镇压就像勒紧化脓的伤口,越是封堵,溃烂越深!”
碧云门门主的符纸突然自燃,火光里显出地脉淤塞的景象。
金顶山门主也看到幻象,拳锋上的梵文寸寸崩裂,底下露出腐烂的经络。
“战国怨气污染了自愈机制,得疏导,不能镇压──”方频的灵体渐渐透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缝补……才能……救世。”
灵体轰然碎开。
主战场里,仰世贵手中的冰棱“咔嚓”裂了。
“缝补?”他盯着灵体消散处,苍老的手背青筋暴起,“千年传承的镇压之术……”
“您看周围!”盛夏盲眼望向地隙,鸦羽落在掌心,“都是孩子拿命换来的消息!”
碧云门门主割裂掌心,血线在空中织成金色丝网抛向仰世贵:“不能再犹豫了!”
金顶山门主怒吼着双拳砸地,梵文刺青化作流光汇入丝网:“天地方圆,以血为引——”
无极门二长老的玉符残片悬浮起来,每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地脉走向。
仰世贵的冰晶彻底碎成渣,项云君看着他疲惫的脸:“顾不上这么多了,再试一次!”
“补天之道,在于疏导!”
金色丝网落入地隙的瞬间,大地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
下一刻无数怨气从地隙里喷涌而出,凝成黑色屏障冲天而起,像口黑碗把年轻一辈的战场整个扣在里面。
封展往前冲时一头撞在屏障上,火龙诀瞬间反噬,烧焦了他半边眉毛。
“孩子们!”姜堰的银丝刚碰到屏障就腐成灰,“这屏障在吸灵力!”
屏障里面,度朵的苗刀“当啷”掉在地上,所有人的灵力都在疯狂外泄。
盛九张的鸦羽短刃、文哀的判官笔先后掉在地上,插在岩缝里晃悠。
“嘻嘻嘻……”历沼从黑雾里钻出来,半边脸被屏障灼得露出黑气,“还想缝补?晚了。”
戴眼镜的男人站在屏障内的岩石上,指尖捻着一缕飘忽的灵识,那是从方频身上抽离的,他慢悠悠开口:“你们说……现在谁才是瓮里的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