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注意一下最近在大规模收购奴隶的厂子。”
“是。”
“将你手上的事情跟封一交接一下,以后你跟着无忧一起。”
“我......”
封三有些为难。
他现在在外,也是被人称一声小三爷的,若是以后跟着封双,怕是都没什么时间出去浪。
“以后你们两个,连带责任,若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你受罚。”封双说的理所当然。
封三听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他想帮自己说两句,但是封双已经摆手示意他下去。
封三苦着一张脸,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差的结果了,但是又听到封双说,“这半年的奉例全部充公,往后三年,所有分红,全部减半。”
“主子,有商量的余地吗?”
“你觉得呢?”
“还有你答应他的,春芽的事,用你这些年攒的钱去办。”
“主子。”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这些事情弄完。”
府医没有收到封双的命令,不敢私自揣摩主子的意思,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封双想着刚才出来的时候,无忧毫无血色的脸,他在害怕自己。
钟加找封三的时候,听说了主子院子的事儿,只能放下手里的事情先找过来。
这倒是让他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封三。
“钟叔,你走这么急干嘛。”封三和中间在院子口遇到。
“坊春阁的人找你,说你掳走了她们那里的姑娘。”钟加面色不善的看向封三,“你要是管不好你那二两肉,我不介意帮主子解决了你这麻烦的东西。”
“别别别。”
封三当然知道钟加说的这些不是在开玩笑。
在镖局府,主子的话排第一,钟加便是第二。
“钟叔,这次真的不赖我,那是小少爷的人,是他让我帮忙的。”
“你这点儿小心思是当我看不出来,还是当主子看不出来?”钟加无奈的狠狠拍了一下封三肩膀。
“你应当知道,主子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下属。”
“多谢钟叔提点。”封三被封一压在执法堂挨板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感到后怕。
按照主子的性格,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肯定不是去一趟执法堂这么简单,但是刚好这个时候碰上了无忧情况不好,主子没有心情搭理自己,这才放了自己一马。
“以后放机灵点儿,那个姑娘你趁早想办法,既然你答应了那公子府的小少爷,尽快去做吧。”
“我知道的,钟叔,只是跟着小少爷,怕是不妥吧,我堂堂暗卫。”
“停。”钟加听不下去封三的吹牛,“以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给我烂到肚子里。”
这话封一也跟封三说过,只是他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看着封三这压根不知道事态严重性的表情,钟加也不再多劝,这种事儿还是得自己吃过亏了才会信。
“主子。”钟加站在封双身侧,“府门外坊春阁的妈妈带着打手让我们交出春芽姑娘。”
“让封三去办。”封双道,“钟叔,我问你件事儿。”
“主子您讲。”
“如果一个没有武力的人,被卖到春楼这种地方,还在里面待了好几年,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这人......还干净吗?”
封双一想到无忧在那种地方别人动过,他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口气,而且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无忧。
“主子,您想问的是无忧少爷的事情吗?”
“你就当是的。”
封双没有隐瞒钟加的想法。
当年公子府一朝覆灭,公子府里的下人也都被牵连,当时被公子无忧打的还剩一口气的他被公子府后街做生意的老人所救。
这老人便是钟加。
他是家里的儿子被村里的恶霸打死,老年失子的他诉状无门,只身一人前往京都,想上这边讨个说法。
只是这脚都没落稳,就看到一个豪华的邸府被官员抄了家。
目睹这一切的钟加心里害怕,不想生事,便抄了小道回自己的茅草屋,只是在那终日不见光的小道里,他遇到了封双。
又顺手救下了他,因为当时钟加喃喃自语的话被封双全都听了进去。
封双说,救我,我帮你儿子找回公道。
虽然两人是因为利益才走到一起的,但是这些年府里面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钟加在办,而且因为他整个镖局府在京都那些老牌权贵圈子里混的还算不错。
“主子,如果小少爷真的被那里的环境同化,怎么可能身上还有那么多伤,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单凭小少爷那张脸,在花楼也是头牌的,那里的妈妈怎会让他受伤?”
“那如果是那种黑市的调教所呢?”封双目光灼灼的盯着钟加,似想从钟加脸上得到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调教所,这个词钟加听过,从那些权贵口中,只是他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对这些地方也没兴致,自然也就没过多留意。
钟加迟疑,久久没有回话,封双右手捏拳,捶在面前的石桌上,和石桌接触的部分红的刺眼。
“主子,您直接问小少爷岂不是更好?”
“他害怕跟我说话,什么有用的消息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掳去了哪里。”
“主子,你们从见面到现在,几乎每次见面他都是一身伤,或许你们相处可以换一种方式。”
钟加知道自己说的封双多多少少能进去些,这些年封双一直是一个人,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也早就把封双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这些年他知道封双一直再找公子无忧,也看到他为了找人所做的努力和坚持。
若是现在因为脾气的原因让找了这么久的人害怕,太亏。
“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他每次表现的都畏畏缩缩的,我......”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以前他不管做的事情占不占理,都是什么都不怕,有一股那种......傲气。”
“主子,傲气,需要底气的,府医现在也在,您先去看小少爷吧,他身上的伤不处理好,怕是会发炎引起高烧。”
封双应了声。
掀开床帘,就看到床上的人将自己缩成一团,整个人埋在被褥下,在发抖。
府医给无忧搭了脉,“主子,这位小公子的情况不太好,身体本就不大好,现在又气急攻心。”
“你说的情况不好是怎么回事儿?”
“常年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身体的经脉也有断裂还未长好的脉象,脾胃也很差。”
府医撤手的时候看到无忧总是有意无意护着右臂,又顺手探了去。
“右臂骨头的位置也不对,应该是被人打断后又没好好修养。”
“能养好吗,他的胳膊。”
府医看了一眼封双,又低头看向无忧,纠结着要不要说。
“你只管说就是。”
“可以,但是需要将胳膊折断,重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