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我带你去取冰块,主子既然是连个月前找到的你,肯定有他的道理。”钟加再确定了无忧确实是失忆后,对他比之前冷漠了不少,“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没什么好回忆的。”
“可是钟叔,我觉得我忘记的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无忧乞求的说道,“我知道封双肯定不会告诉我的,钟叔,你跟他不是一路人,看您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能看出来。”
“忘了的说明是你潜意识就不想记得的事情,何必强求呢,以后你跟主子好好过,也挺好。”
“钟叔,我想知道。”无忧打断了钟叔这段看起来像是自我催眠的话,“您会告诉我的,对吧。”
钟叔没有回头,但是无忧听到他在叹气,过了好半天,两人都已经走到冰窖门口,才听他轻声在说,“你想知道哪一部分的,我知道的也不多。”
“从来来了之后的事情。”
“我是在夏天遇到你的,你敲响的镖局府的后门,当时你浑身脏污,身上全都是伤,脸上也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感觉像是吊着一口气才活下来的。”
“我见你可怜,气质也不像是奴隶的样子,便将你藏在我那里好生休养,但是你好了之后,对你的遭遇闭口不谈,也不爱与人交谈,只要一出门就带着黑色的罩袍。”
“你还说你没有家人,外面有很多想你死的人。”
“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钟叔刻意回避了一些内容,将所有的线表达的很简明。
“我......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当时......有没有跟你说,我跟你们主子认识。”无忧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没有,当时我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但是每次一说到主子的时候,你都不太愿意谈及这个话题。”
“嗯。”
无忧沉默的跟着钟叔一起,直到钟叔将一盆冰块递给他,他浆糊般的脑袋才反应过来,钟叔看起来不想跟自己多说话。
“谢谢,钟叔,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要给您养老。”
“没有啊,小少爷。”钟叔挥了挥手,“过会吧,别让主子等太久。”
“哦。”
骗人。
无忧虽然不知道钟叔为什么不承认这个,可是他有这个印象,自己是对一个救命恩人说过这话。
脑海中那人的身影和钟叔现实中的身影不断交叠。
“好。”
这越发让无忧好奇,自己失忆的部分有些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对这部分闭口不谈。
可是稍微多想些,脑袋就像是被人蒙着麻袋揍了一顿一样疼。
玉佩,在赌坊的时候,无忧看见有个人腰上挂着一块雕刻和颜色都很奇怪的玉佩。
逍遥山庄。
这四个字猛地在无忧脑中一闪而过。
好熟悉的名字。
一大盆冰块,无忧一个人搬得很吃力,但是路上的小厮看到无忧又是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这让他很火大,索性他也假装没有看到这些人。
搬个几步路就要听着歇息一会儿。
“你搬个冰块,去了都快一个时辰了,就算是爬都该爬回来了。”
“你不看看这多重。”
无忧对着手呼气,双手相互擦了擦,又拽着耳朵,让手稍微暖和了些。
“你不会喊府上的下人帮你吗?你指挥我不是指挥的挺顺手的?”
“还不是因为你。”一说到这个就来气,“你府上的人又不听我的。”
“嗯?”
“我让管家跟他们说。”
“我来搬,跟上。”
“粥都煮好了,还不见你回来。”
无忧空着手,“问你个事儿。”
“什么?”
“你知不知道逍遥山庄。”
“这么突然问这个了?”封双抽空看了一眼无忧,“本朝逍遥王创办的,但是逍遥王一家不被允许进入京都,怎么了?”
“那就是皇权在针对逍遥王?”
“那倒也没有,但是一些事情不能放在明面的,再说了,逍遥王和当今圣上是双胞胎,感情一向很好。”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回京。”
真奇怪,这跟话本上写的不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话本肯定不允许被传播这么广的。
话本上的逍遥王跟圣上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关系,现在圣上限制逍遥王一家的出行,也是为了将他们一家子连根拔起。
如果真的像封双说的这种,那逍遥王一家完全是圣上的心腹。
“话本上不是这么说的。”
“话本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封双道,“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好奇,我之前在京都看到了很像逍遥山庄的玉佩,现在想想,应该是看错了。”无忧故做语气轻快,“如果是你说的这样的话,我想他们应该知道公子府被奸人陷害的全过程。”
“那可不一定。”风格双语气冷了很多,“公子府和逍遥山庄一直不对付,当初你们抢了人家不少生意,要说当时谁最有可能落井下石的话,他们肯定首当其冲。”
“可是......为什么我记得,我家跟逍遥山庄的关系挺好的,我小时候好像还去过他们那边避暑过。”
“你记错了。”封双冷漠打断无忧的反驳。
无忧感觉到他话中带着怒意,心中一紧,他现在不想触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