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会议主要是关于我即将退部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们学校极其看重我们宣传部,那我们下一位部长肯定也得是能力出众的。”
部长看向坐在一旁的何临夏,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根据上学期大家投出的两位人选为基础,随后老师以成绩排名、违纪记录、平时社团表现分综合来决定了人选。”
周围有人发出不屑的声音,随之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部长拍桌示意安静,“我说过,宣传部是本校极其重视的社团,态度严谨是首要。”
此时有人举起了手,部长看见后询问其有什么问题。
“学姐,是已经定下来最终人选了吗?”
“我这次就是来说这件事的。”
那人有些讥讽地看向何临夏,“学姐我们不能重新投票吗?毕竟某位品行不端,这完全不符合条件吧?”
“对啊学姐,你知道最近学校里的风波吗?”
看有人起头,其余平时看不惯何临夏的人也趁机讨论了起来。而这些人。何临夏都有点印象,是从初中起就和她有些过节的人。
“如果让那种人来担任部长,我们可不服气。”
部长当然听出她们说的人是谁,但她仍面不改色,“选出部长的流程已经结束,没有那么多时间重新来,至于你们说的什么我不管,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
随后她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何临夏,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临夏我一向很信任你,这一年就拜托你了。”
何临夏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学姐把手中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了她,随后感谢了这几年来一起共事的各位,叮嘱了几句重要事项后便散会了。
待学姐走后,刚刚被呛的那几个人抓住机会嘲讽何临夏,似乎这样也可以把对前部长的不满宣泄。
“何临夏不是我说你啊,你闹出这么大个事来,以后我们信任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对啊,到时候可不能怪我们啊,你这样的人品很难服众啊。”
你俩别这么说话,小心一会被她骂到坐地上哇哇大哭哦。”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不妥,只是一味地散发着恶意。
何临夏对于眼前的几人都有些印象,他们是初中时期就与自己不对付的人,当那时的谣言澄清过后他们消停了不少,所以在加入社团时也没多在意。
只是没想到如今出了这种事。
“配合工作是你们作为成员的义务,当然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以提出,但绝不是故意拒绝配合的理由。”
听到这句话那几人更猖狂了。
“别拿这套要挟我。你从以前就是这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其中一人向何临夏逼近,以不尊重的语气嘲讽着:“初中时就闹出那样的流言,现在又来,你敢说你自己没问题?”
何临夏微微歪着头,面色如常地说着:“初中的那件事情早就澄清,而且我才是受害者,如今你又要妄下定论给我扣帽子吗?”
“你!”
周围的其他人已经开始打圆场,有人上前把俩人拉开,劝着都冷静点。
“何临夏你果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奇怪。”她说完这句话便冲出了社团。
帮腔的另外几人见气势最高的跑了,便都不说话了,灰溜溜跑走了。其他部员见状况稳定了下来,各自依次离开了社团室。
很快,这里只剩下何临夏一人呆在那里。
初中时期熟悉的无力感、空洞感席卷全身。
这些言语像是击破了灵魂似的,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拼凑完成的、完整的何临夏,一瞬间分崩离析。
搞不清楚了。那我应该成为什么样?我自己离【正常】的距离还有多远?
明明不是我的错,但无论真相如何,到最后受伤的、有罪的、被厌弃的永远是我。这是否说明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就算怎么去改变,那腐烂的【本我】都无法被理解,永远无法成为【正常】,所以无法被认同。
所谓的我自己,不会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那又有谁能接受呢?
「那些都是你啊临夏。」
「我愿意。」
啊……雨绵,当时雨绵对我说过她愿意,但无论什么样的我,她都愿意吗?
直至看到了所有的我,我自己所了解到的,又或是连我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随之和这样的我,奔向永恒。
又或者她也和其他人一样,最终也选择了离开。
……
“雨绵还在教室等我一起回家啊……”说完向教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