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兴言敲了两下桌子,淡淡道:“他不是想和秦郁结婚吗?冥婚,也是婚。”
“可……”秦蓝衣有些犹豫,白栀子曾经对她的威胁,还在耳边回荡。
“秦蓝衣!你作恶多端,一定会有报应的!我告诉你,你和叶朔苟合的证据,我已经寄给了哥哥。如果日后秦郁过得不好,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这么多年了,她口中那个哥哥出现过吗?”叶兴言不耐得打断她的话:“秦郁车祸躺在医院都快死了,我们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一眼,可结果呢?连个影子都没有。”
“可是车祸就是个意外,和我们无关啊。”秦蓝衣还是有些犹豫,她并不知道白栀子口中的证据到底是什么,但是叶朔曾经去过秦宅,要是不小心被拍下照片……
“那不是意外,是我找人做的。”说这句话时,叶兴言表情有些自得。
“什么!?”秦蓝衣瞬间大惊失色:“可我们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你根本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没必要?”叶兴言想到自己曾经穷困潦倒的人生。
那时,他像个乞丐一样蹲在酒店门口,浑身脏兮兮,长满脓疮,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而秦郁却衣冠楚楚站在人群中,享尽世人的追捧与赞美。
他们对视的一刹那,秦郁眼中的厌恶与轻蔑,宛如一把利剑,狠狠将他洞穿。他的四肢瞬间被寒意冻僵,仿佛有无数冰凌,正沿着他的五脏六腑攀爬,紧接着,巨大的羞耻感铺面而来,将他整个淹没。
刺痛的回忆,让他双腿痉挛,他用尽全身力气按住酸痛的膝盖。食指上戴着的戒指闪出一道冷光,戒指的内圈上纹着“Ossis”。
叶兴言冷笑一声,看向秦蓝衣:“他活着一天,我就难受一天,只有把他这个■■碾到尘埃里,我才能快活。”
“你……”他的眼神看得秦蓝衣胆战心惊,有一瞬间,她简直要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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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躺在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在空气中蔓延,头顶的白炽灯闪着冷白的光。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
此前,飞驰的救护车一路鸣笛,奔跑在宽敞的马路上,窗外的景色如闪电般飞速掠过。
车门被拉开,几个护士匆匆跳下来车,抬着的担架都还没来得及落地,叶兴言安排的人便迅速围拢了过来。一番交涉之后,秦郁被强行转院,送到了这里。
秦郁扯了扯手上的约束带,带子收紧,牢牢裹住他的手腕。秦郁却并不惊慌,他摸出提前藏在袖子里的刀片,抵上约束带的边沿,一点一点磨擦。
纤细的尼龙纤维一条一条蹦开,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很快,秦郁左手就恢复了自由。他干脆利落的按下右手处的卡扣,只听“啪嗒”一声,约束带应声而落。
他恢复自由的瞬间,便想趁机离开。脚刚一落地,鼻尖就闻到一股焦糊味儿。下一秒,淡淡的烟雾也随之溜进屋内。
秦郁目光一凌,眼神森冷地看向门外,拳头握得死紧。
他就知道叶兴言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这是想烧死他吗?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恢复自由的秦郁三步化作一步,迅速冲向门口,握上门把手,用力晃动,果然门纹丝不动。
越来越多的烟雾涌进屋内,秦郁回头抄起椅子,狠狠砸到门板上。木屑四下飞溅,大门却依旧完好。他索性扔掉手中破烂,一脚踹上门板。
一下,两下,三下……
坚硬的大门在他的暴力破坏下逐渐松动,摇摇欲坠,最终彻底被摧毁。
此刻,走廊上早已空无一人,不远处浓烟滚滚,有火光不停逼近。
秦郁在浓烟中不断穿行,寻找逃生入口。突然!绿色指示牌闪过一抹微弱的光,瞬间吸引了秦郁的目光。
就是这里!
来不及反应,秦郁脱下外套,捂住口鼻,义无反顾冲进漆黑的浓烟中。发红的火舌舔舐着他的皮肤,留下一片片刺痛的伤痕。
他宛如失去痛觉,身子用力撞开近在咫尺的逃生门。瞬间,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来不及大口呼吸,下一秒,一根粗长的棍子,用力朝他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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