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也没想到刚才还在同仇敌忾的小捕快倒戈得这么快。
虽说银子大家都爱,但这样反转也太快了吧喂。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捕快乖巧站回了王捕头身后,还朝他眨眨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二叔跟王捕头达成交易,把他出卖给衙门继续当看卷宗的牛马。
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啊!
唐初夏也是没想到,许七安的二叔许平志狠起来连亲侄子都卖,不过一盏茶工夫,就笑呵呵地和王捕头达成了“共识”,转头抄起榔头开始“哐哐”。
一个时辰过后,许七安的房门和窗户被钉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了半扇小窗。
许平志还邀功似的咧嘴笑:“唐快手,这口子我量过了,你身量小,钻得出来,我那傻侄子肯定不行!”
唐初夏:“……”
她默默转头,看向屋内一脸生无可恋的许七安,忍不住心生同情。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无辜被拉来当“监工”的,好像也挺惨?
算了,还是赶紧催这位苦主干活吧,他解放了,她才能解脱,才能拿到那额外奖金。
然而,许七安显然没打算配合。
二叔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满屋子乱窜,试图从任何一个可能的缝隙钻出去,就是不肯安心坐下来看卷宗。
为了不让自己那一两银飞走,唐初夏拽着青年男子的高马尾在一片“哎呀呀呀呀”中把人拽回桌前,苦口婆心劝道,“长痛不如短痛,人生就这短短一辈子,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赶紧看吧。”
许七安呲牙咧嘴揉着被扯得发麻的后脑勺,“说得好听,敢情看卷宗的不是你。”
“我不也得陪着你看嘛,而且你多少还是居家办公,我还得打地铺呢。”
许七安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如果不睡同一张,她就只能打地铺了,这一两银不好赚啊。
“居家办公?这话听着真耳熟,像是……”许七安的抱怨说到一半突然停止,大眼睛越睁越大,吃惊地看向她,“你不会也是……”
正在任劳任怨搬卷宗的唐初夏心头一跳,对上青年那双写满期待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是老乡啊!
无意中相认的两人抱头痛哭。
许七安激动地压低嗓音:“我就知道!这鬼地方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倒霉蛋!”
是啊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
唐初夏跟他一起缩在卷宗堆旁,头碰头小声交流:“你穿来多久了?”
许七安贼兮兮地回答:“没多久,就上个月。你不知道,我一穿过来就坐牢,差点被流放,可倒霉了。你呢?”
“我比你早几个月,每天点卯摸鱼,这还是第一次出外勤。”
日夜颠倒加班好些天的许七安痛心疾首,“摸鱼不好吗,难道你还喜欢上班?”
唐初夏故作深沉地摸下巴,“唉,在现代当牛马当习惯了,在这里纯摸鱼是有点不适应呢。”
许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