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变,”美人的语调亲昵残忍,“我还没玩够之前的你呢。”
穆弘抬起眼来,瞧着顾鸢逆光看向自己的表情高高在上,冷淡矜贵;经不住喉间干渴。
当小三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脸,所以他完全不在乎屋内还有另一人在,拽起顾鸢的手往自己的伤处按。
冰冷细腻的触感比最好的止痛药还要有用,驱散了伤口处的疼痛灼热。
但另有一种渴望升起,他偏过脸,将顾鸢修长的指衔在齿间轻咬。
饥渴、难耐。
穆弘当真用了劲,咬得美人低低倒抽了一口凉气。
躺在另张床上的郁朝云目眦尽裂,恨不得当即杀了穆弘。
只是他一动弹,顾鸢的眼刀立马飞了过来,硬是将郁总按在了床上。
“好好养着,腿不要了?乖乖当几天瘸子吧!”
顾鸢没好气地说。
他不是会守着丈夫过夜的贤妻良母,将双方都安抚过后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以后不回去了。”
顾鸢将郁家的钥匙丢了过去,砸在郁朝云身上,“别嘲我瞪眼。明天回家和你小叔好好学学,怎么当个合格的前男友。”
穆弘眸光微动,连忙询问。
“顾鸢,那...”
“是,但不许得意,”顾鸢对着上位成功的小三说,“活过今晚再说吧。”
不知是郁致教得好,亦或是郁朝云当真被他气着了。
连着几天,这人当真学会了如何当个合格的前男友——几乎同死了一般安静。
穆弘当小三时小意温顺。现在只是正宫被甩,他这个小三还没有上位呢,便显出许多不得体的大婆瘾来。
比如说白晓勤工俭学的工资,这人飞速从自己卡里划了出来。要不是顾鸢不允许,甚至想替顾鸢将那条定制项圈送去学校。
总之,很有把自己当家中男主人的做派。
顾鸢懒得搭理这个疯子。
郁朝云不在,他那秩序井然的生活骤然抽去了支架,理所当然地开始分崩离析。
白晓和迟余管不住他,顾鸢也不许穆弘管。
他久违地出现在酒吧,被众人惊艳的目光追随拢聚。因着同郁朝云玩了近半年时间,酒吧里的许多新人并不认得出这位艳色美人的来历。
顾鸢只是斜靠在吧台上,微微招手;昏暗的灯下唯有艳光逼人,无数殷勤搭讪与免费酒水恬不知耻地靠了过来。
他懒懒地托着下巴,手指轻敲脸侧,打量着服务生送来的许多杯贵价酒水。
他穿着并不很端庄,但旁人只能任由他垂眼打量挑选。
顾鸢只会选最烈、最苦的那一杯,纤长白皙的指尖比摇曳酒液更加动人,他轻轻抿了一口,唇色愈艳,仿佛饮尽了男人的心头热血。
被他选中那杯赠酒的主人,简直如踏云雾梦中,神色略带恍惚地走了过来。
顾鸢对他艳艳一笑,对方心头狂跳,只觉着细碎刺激的电流顺着脊椎攀附而上,险恶地缠绕住他的心脏肺腑,几乎叫他喘不上气来。
美色杀人,无过于此。
“新来这里玩?”顾鸢问。
不是新来的,恐怕也不太敢这样直白地同顾鸢搭讪。
郁朝云这个极护短的倒霉前男友放着不说,穆弘回国之后只做了两件事。
其一,同郁朝云打擂台。
其二,给顾鸢来当男小三。
这人只用了短短时日,就扭转了旁人对他翩翩贵公子的错觉,完完整整继承了穆家素来以往极恶劣的风评。
且。
顾鸢边同男人搭话,眼珠微转,看向酒吧僻静的阴暗之处。
穆弘是很听他的话,并不太管顾鸢在外玩乐。
此时此刻,便正好端端地独自坐在卡座处,幽幽地看着顾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