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朝慌里慌张地跑出了房间,但没有立刻敲隔壁的门。
有点不对劲。他总觉得那支箭有点眼熟,以前肯定是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眼下救人要紧。刚刚陆屿朝也确认过了,林渊是真的在流血,而不是什么拍戏用的血包。
“林总,您竟然伤的这么重?!这是我们失职!”
一众保镖赶到后,先是将屋内的窗帘全部拉上,而后将林渊围了起来,集体鞠躬认错:“请您责罚。”
“别废话了,赶紧帮他检查一下呀!”陆屿朝焦急道,“也不知道箭上有没有毒!”
“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林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并脱下了一边的衣袖,“只是擦伤而已,不用紧张。包扎一下就行。”
保镖将随身携带的绷带和消毒酒精递到陆屿朝面前:“夫人。”
“?”
陆屿朝直接道:“给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处理伤口。”
“以前您交代过。”
保镖对着林渊眨了眨眼,“除非是严重的伤势,否则林总的伤统一由您亲自照料,我们不便与他触碰。”
聪明。
林渊秒懂,配合着他的话对陆屿朝道:“你确实说过。”
陆屿朝:“……”
呵,借题发挥?这两人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但那两百万还没到账,不能惹林渊不开心。陆屿朝只好接过消毒酒精和纱布,小心翼翼地按照指示,帮林渊处理伤口。
这林渊也算是个人物了,自己使劲儿用酒精棉在他伤口上反复消毒,林渊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陆屿朝心里对他生出了一丝佩服。
虽然舍不得顶级套房,但酒店显然是不能待了。退房前,林渊派了个人去跟酒店的经理谈玻璃赔偿的问题,随后就带着陆屿朝回了家。
路上,陆屿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可林渊已经将两百万转了过来,看着账户里的余额,他也就很快将这股不对劲儿的感觉抛在了脑后。
跟这种老板打交道,许多事情还是不要细想为妙,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
“明天几点出门?我去送你。”
“啊?不用吧。我打车去就行。”
陆屿朝已经换好睡衣在床边坐下了。为了今晚能睡的舒服些,他拆掉了头上的纱布。林渊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许久,说了句,头发都没剃,根本看不出外伤在哪,你早就该拆掉了。
“你去漫展,不带你的那些COS服?”
“带啊。”
陆屿朝打了个哈欠,“我跟顾雨晨约好了明天一块出COS的。他现在好像挺有名的,素颜去他也怕被围观。”
“你的妆箱在浴室的柜子里。里面还有你过去的染发膏。”林渊随手指了一下,抱起笔记本电脑就准备离开主卧。
陆屿朝愣了一下,“你不睡啊?”
肩膀上还缠着绷带,他还打算去哪?
“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林渊浅浅地笑了一下,“怕吵着你,我去客房。你早点睡。”
说是这么说,今天他跟着陆屿朝跑了一天,工作都堆成山了。
“哦哦,这么辛苦啊,那我先睡了。”
关了灯,陆屿朝独自一人躺在这张床上翻来覆去。
怎么会睡不着呢。
他刷了会手机,又听了会歌;到了凌晨快两点钟,他索性坐了起来,翻身下了床,抱着枕头去了隔壁的客房。
“嗯?”
林渊正坐在桌前看电脑上的文件,手边摆着一杯咖啡,鼻梁上还多了一副金框眼镜,“你怎么来了?”
只见小东西把枕头往床上一丢,掀开被子就在床上躺下了,还说了句:“今天既然都坦诚相见过了……分房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林渊:“?”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怎么戴上眼镜了?你老花啊?”
“这是平光镜,保护眼睛的。”
林渊轻轻笑了笑,直接合上了电脑,走到床边,却没摘下眼镜。
“你干什么?不工作了?”
陆屿朝见他开始解睡袍了,一副准备要躺下的气势,忽然觉得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主动送上门了??
“刚好工作完。”
林渊倚在床头,非常自然地圈住他的腰,“我肩膀受伤了,你睡觉的时候可别乱动。”
“你骗人的吧?我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么刚好!你赶紧工作去,以后你要是没钱了,看你拿什么留住我!”
陆屿朝轻哼一声,直接道。
林渊完全不慌,“从很早以前开始,钱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一串数字了。”
他就知道,哪怕陆屿朝失忆了,也依然对自己戴眼镜的样子感兴趣。
既然今晚他主动过来了,工作自然要放一放,先把人哄睡着了再说。
……
第二天上午,陆屿朝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顾雨晨,顾雨晨和他印象里的样子大差不差,只是发型和穿衣风格方面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