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辞青,我见过她,八年前她看起来才十二三岁,如今她看起来仍然是如此,我本以为是她们所修炼的功法作用,可她跟我提过,她出生在一个山洞里,周围都是熔岩。”
说到此处,其实已经不必再说了。
观云越从未听说过一门功法既然能将人的气息隐藏的如此之好。想必,是外力的作用,导致了她那样特殊的体质,看上去年纪极小,气息同凡人无异同。
“宗主!”是蔺婉的声音。
“我方才改了这里的规则,人人都可以入内,此刻蔺长老应该已经到了。”
观云越没有多做停留,才出洞口便被蔺婉撞见,此刻她已经可以行走自如,蔺婉非要把她扶到一边坐着。
“你什么时候带人来的?”
“此处封印破损之前。”
“你带了哪些人来?”
蔺婉一一道来,观云越听了点点头,“做得很好。今天的事情对外就说,张家姐妹已死,死前将魍魉封印破解,借此机会,清扫一番。还有……”
听观云越道来,蔺婉这才知道她私下里为应对宗门潜藏的祸患做了多少准备。
“我会做好的,您就别忧心了。您伤势不容乐观,怕是可能损及根基。”
观云越淡淡的笑了笑,“我有分寸,小事罢了。今日以后,月族之内便无人再敢不服我。”
“那千机阁的人还是逃了,要派人追吗?”
观云越摇摇头,答道“不必,她们中了我的蛊,十日之内定会有人心疑回来找我。”
“还有上官燕怎么处理?”
“放她回去监视着就好。不必杀她,她自觉无望,难以接受会自尽的。至于上官家剩下的那些孩子,给她们改了姓,别再困在这个姓氏里。”
“好,那左护法那边?”
“不必告诉她,她若想查,也不必拦她。”观云越自觉已经给了上官若英足够的耐心。
“好。”蔺婉应下,比起月族还有观云宗,蔺婉更关心的其实是观云越本人,此刻看着上官若英全须全尾地往这边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方刚刚走近,蔺婉便迫不及待质问道,“左护法,为何宗主身受重伤,而你却毫发无损。”
上官若英不答话,只向观云越行了大礼,此刻跪着,上身却如松柏挺拔,像平时一样一副冷淡气质,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宗主,我愿自请去思过崖。”
蔺婉瞪大了眼睛,自莫缘派解散以后,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去过了。那里很早以前是用来惩罚叛徒的地方。一般来说,除非罪大恶极,一般弟子绝不会被扔到那边去。
上官若英眼眸下垂,似乎不敢再看观云越一眼,等着对方的宣判。
观云越并未立刻答话,就这样静静地审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蔺婉都觉得她沉默得有些久了,终于道“也好,你去吧。手中剩下的事情,你交待好。”
“多谢宗主。”
上官若英谢过,没有再看蔺婉一眼,真去安排手上的事情了。
“宗主,左护法这是……”蔺婉迟疑道,用口型做了“叛了?”两字,未能说出口。
观云越一向对上官若英极其宽容,怎么会答应这种要求?可若是叛徒,观云越又何至于能活着出来。
观云越并不答话,只是摇摇头。
蔺婉知道她不想回答,又道,“而且,您也没说时限啊。”
“她心里有结,想得开便随时可以出来。若想不开,我这十年的用心算是白费了。”
这是观云越给上官若英的最后一次机会。
观云越看起来心情很差,蔺婉没有同她再搭话,只是安排好了一切,然后陪她回了宗门,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一直到寝殿门口,有人来报,“宗主,有人传信到清风镇。”
观云越接过信件,眉头舒展,来信者果然是孤雁飞。
里面详细讲了进展,还提到今日魍魉差点破出封印的事情,问自己知不知道,有没有被波及。
当她看完最后一页时,一道金光钻进她耳朵里——“还有,你走就走了,连颗丹药都不给我留!我很难受的。”
语气越听越委屈。
观云越失笑,转头对手下人道,“给我拿纸笔来,我这就回信。还有,帮我从宝库挑几件礼物,不用太好的但得稀奇用心些。”
“是。”
别人看不出来,蔺婉看着观云越长大,分明看出她拿到信时的情绪由阴转晴,连语气都轻快了起来。
“宗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什么,私人信件。”
刚回来就急着回信,还是私人信件,谁有过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