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号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阴天,闷沉沉的。
关心选的羽毛球,室内羽毛球场被一场选拔赛占用,只好在室外上课,考虑到天气炎热,老师上了半节课就挥挥手让自由活动。
蒋诵抵达滨启机场是下午三点,他下课就朝腾青国际机场赶买最近的航班飞往滨启。
滨大的校园需要刷学生卡进,有本校学生帮忙,进校不是难事。
巧的是宁盛风刚好有个兄弟在滨大,提前迎在校门口。
走在校园路上,蒋诵听身边人说了许多关心的事,事实上,他偶尔也会向这人打听,了解一点她的近况。
“蒋哥你女朋友可太火了,人缘也好,要不是她早说自己有男朋友,追的人真是数都数不过来,偏偏就有那么几个孙子不信!就前天还有个富二代在她楼下等,土鳖一个就会炫富。”
“我也就知道学校里这么点消息,连你女朋友我也只在图书馆见过一次,后来听说她被那些追求者烦得躲在宿舍,除了上课好像也没有什么活动。”
“这下你来了,谣言不攻自破,那些土老鳖绝对自卑靠边站。”
蒋诵听得头疼,沉默不语。
关心从来也没跟他提过这些,如果不是他多疑想她想得发疯,不会找人打听她在学校的事。
蒋诵:“她体育课在哪儿上?”
“平常在室内羽毛球场,今天听说在东操场!”
宁盛风兄弟把人带到目的地,自觉离开,走前不忘单手握拳胳膊肘往下怼。
室外羽毛球场占地面积不算小,关心把器材还回体育器材室后便在场边的塑料长椅休息,顺便背点英文单词。
她对复杂的高难度英文单词储备量不够,她需要的不仅是与人流畅交流,而是尽量熟知所有英语用法。
任务不可谓不重。
如果十月份完成考试,暂且计划十一月之前飞往英国,在英文环境的加持下提前恶补,一定事半功倍。
喷漆的高大铁丝网围出来的隔离墙仅有两个进出口。
关心起身去饮料售卖机前帮室友买水,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发起的动静。
蒋诵跨步走进场地,一眼捕捉到关心熟悉的背影,白色棉质短袖和运动长裤,低丸子头随意松散地绑在脑后。
他加快步子径直过去,没想到关心会发觉回头,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对视上,身旁打探的目光聚焦在二人身上。
两瓶矿泉水接连咚!咚!地落在拿取处,声音仿佛打在关心的左胸口,心跳加速无法克制。
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眼前,笑看着她,一如分别前的模样,漆黑的瞳孔里只有她。
“看傻了?”蒋诵弯腰把矿泉水拿出来,站起来,伸手把她脸颊碎发往后捋,问道,“瘦了怎么回事?”
关心还没想好面对他,或许说是不愿想,不敢想。
“牵个手?”
蒋诵按耐心底的雀跃,问了一句。
关心:“不行。”
早有料想的回答,他记得关心不经意间提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要求,比如公共场合不要亲密接触,牵手拥抱也要分情况。
蒋诵:“那伸手。”
他嫌关心慢半拍的动作太傻,直接挽起她手,从裤子口袋掏出手链,细致地帮她戴上。
冰凉的金属质感消解手腕所有燥热的温度,凉意顺着手臂直通全身,银质的手链简约细腻闪着银光,中间锁着打磨完美的碎钻,细看钻石两边链条还有精致的雪花纹路,宽度细小的手链藏着许多心思。
她摩挲着链条:“今天不是节日。”
“我没空手来的习惯。”蒋诵趁机握上她手随即松开,“喜欢吗?”
“嗯,喜欢。”
她惯会捧场,嘴甜得要命不会下人面子,蒋诵从她小动作中挖掘细节才真的确定她的确喜欢,不枉他忙活找人定制这么久。
“我明天就回腾青,你来回跑不累吗?”关心把矿泉水送给室友后回来对他道。
他在关心身后,跟她先后坐下:“周末不让来,想你快想疯了,不先斩后奏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上一回。”
“我跟你视频了。”上周末拗不过他,两人甚至视频了整整八小时,除去在自习室的六个小时,去吃饭的路上他也不让挂,后来干脆把手机揣兜里,一片黑只让他听个声。
蒋诵:“够狠心的。”
关心:“……”
“坐我这边来。”蒋诵拍拍左边的位置,“那边几个盯你几分钟了。”
女朋友漂亮他倒不介意女朋友被人看,只是时间长了多少有点让他不爽。
关心瞥了眼聚在那边同班的几个男生,纠正他:“是在看你。”
蒋诵:“什么毛病。”
关心:“你长得帅,看你怎么了。”
蒋诵脸色一僵,淡淡道:“我是男的。”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她笑出来,佩服蒋诵的逻辑。
这边避光,坐着还算舒服,关心又一次欣赏挂在腕骨的手链,缓缓说:“不要再给我买东西,尤其是快递。”
她觉得这件事还是需要当面跟蒋诵好好说一说:“我去拿快递也很累。”
“这没得商量。”
见不着已经是煎熬,蒋诵私心认为既然不能站她旁边证明男朋友身份,刷刷存在感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说不准哪天有人顺口问她东西哪买的,她顺口答一句男朋友买的,好佐证他这个远方男朋友不是死的。
“都是必需品,我替你买省得你浪费时间。”
上大学之前蒋诵就很了解她对个人使用物品的喜好,牌子记得一清二楚,上大学之后上瘾一般帮她置办生活用品,隔三差五买这买那,空闲时间几乎都用来研究她的生活。
她无奈:“我有时间,有手,自己能买。”
蒋诵逮到她话里漏洞:“你有时间不多跟我说几句话?”
“那你买,你把滨大买下来得了。”
“强人所难了,公办大学属于事业单位,国家的买不了,提点可行性比较高的要求行不行。”
关心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他。
蒋诵毫不在意,帮她拧矿泉水瓶盖:“下课跟我出去吃饭,不接受调剂,有没有约都得跟我单独吃饭,拼桌也不行。”
“晚上有课。”关心喝了口水。
蒋诵:“课表上没有。”
关心:“补的课。”
“几点结束?”
“七点半。”
“那上完课去吃。”
“嗯。”
“上哪儿去?”蒋诵还没在她旁边坐够,只见她站起来要走。
“回去洗澡。”
“就这么招待我?”留他一个人在学校里赏风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