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行又发：警察在云泽市到处找你，把我给抓起来了，神里神经。

手心收到回信：你怎么被抓起来了！你还能帮我搞清楚为什么会被关在学校里吗呜呜呜呜呜呜……

舒灵行无语：在学校哭得我上课都心烦，怎么打字也假哭！这你别管了，我给你想办法。

从卫生间出来，舒灵行心里建设已经做好了。我们正规大学，正规学院！不伤人只伤鬼的，我怎么知道你们社会上的人不晓得情况！反正我可是有真本事的，做的全是大好事，我底气壮得很呐！

不过舒灵行从来没想过玄学学院里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比如说为什么自己在学校上学，之前都一直不知道这个学院。比如说为什么方明明的鬼魂进去学院，外界的道士就找不到他。

还是太学生思维了！舒灵行轻轻拍一下自己的头，倒也不是不会做事那种学生思维，而是……老师没要求根本就不干，想都想不起来。

“想清楚了吗？”张乐坐在办公室后面，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公事公办的流程。元意并不在，不知道干啥去了。

“他就是自杀。”舒灵行不是很喜欢别人审问自己，深吸一口气，微微抬起下巴：“我刚刚问过他了。”

“你现在能就跟方明明沟通？”张乐半信半疑：“你说他是自杀，那你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吗？”

“不用问了。”元意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手上拎着那件从伞里掉出来的衣服，“他在台山的湖里。”

……

“方明明，方明明！”舒灵行进了九教就到处大喊，“走走走！”

“怎么了怎么了！”方明明的鬼魂今天收到舒灵行消息之后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远远就听见声音，慌不择路从墙壁里钻出来：“出什么事了！”

“走，快跟我走。”舒灵行本来想抓住他的胳膊就跑。看见方明明从墙里钻出来的现场，又想起他大约是溺亡的，默默把手收回去，一个劲地向前挥：“警察要去台山那个湖捞你的尸体，快去看啊，晚了就赶不上了！”

“啊啊啊快走呃呃……”方明明简直要撅过去，一边快跑一边翻白眼。捞尸可是大事，最好还是要赶上吧！可是捞自己的尸……呕……想想就好恶心啊……

“快点快点，你不知道我为了你的事多努力，还进了局子一次！这种警察办案的最新消息搞出来容易吗，快点快点快点……”舒灵行一面催，一面带着方明明往台山林子里的石阵跑。

“我是跳山来着，怎么会在湖里……”方明明跑得磕磕绊绊，终于开窍飞起来，一下越过舒灵行，“而且我就从我们学校后山走的，一路走到累就跳了，怎么会是台山！”

“那你走得还挺远。”舒灵行给自己贴两张神行符，速度猛提，和方明明齐头并进：“东城高中在云泽市另一头啊，你一路走到台山，把市区外围都绕了一小半。”

“我说怎么在湖里捞，”方明明很愤慨：“肯定是从台山跳下去正好掉湖里了。我本来的计划是跳山，可恶的世界又恶心我一次！”

“难怪元意算不到你的去向。”舒灵行若有所思：“你作为他卜算的事主，主观意愿里跟跳湖压根没有关系，估计他们这几个月把云泽的山都翻遍了。要不是到台山来找到你的衣服，有现实物品卜算，这才算到尸体在湖中，否则还得再找上一阵。”

“这么复杂……”方明明一个鬼魂，此刻也跑出了满头大汗，一边半飞半跑，一边用肉手擦脑门。

台山的湖边拉起了警戒线，景区已经找借口关闭了，游客上不来。舒灵行两人从林子里出来倒不受影响，很容易跑到岸边。

台山湖很大，抽水机抽是不现实的。水面上很多船正忙碌地来来去去，元意站在船头，还是一样的白T恤，举着罗盘测算。

“头好疼啊……”方明明越靠近岸边头越疼，最后直接蹲下来抱住脑袋，“我想起来了，是这里，我最后就是在那里的山上，天太黑了，没有看见湖。”

方明明指着湖边上方的山坡，那晚他就是从那个山坡上跳下来，昏倒后一路滚到湖里。

“上来了！”有人声传过来，湖面上动静越来越大。舒灵行赶紧站到方明明面前：“别看。”

方明明脸色越来越白，整个鬼幅度很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