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天回来,季遂歇了再出门的心,商逐宁进门脱下外套进了厨房,他坐在沙发上提不起精神,主要是心累。
他没想惹事,可每次麻烦都直直找上他,难道只有躲在商逐宁家里才能避开这些事情?
做一只金丝雀?
季遂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抱着毯子边打开电视,边往沙发边躺下。
他在这里住了几天,已经没有刚开始的局促,商逐宁过来时他也只是略微坐正了身体。
商逐宁把刚刚拌好的酸奶碗放在他面前,季遂这才知道他刚刚去厨房做了什么。
陶瓷碗外壁略显粗糙,捧在手里摩挲着手心,酸奶做底,上面放了蓝莓草莓和坚果碎,最旁边淋了一圈果酱,闻起来酸酸甜甜,光样子来看也很开胃。
季遂:“多谢多谢!”他吃了一口,见他没有,“你不吃吗?”
“嗯。”商逐宁重新设置了室内温度,不过片刻,季遂身上的毯子就热的摘下。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商逐宁说。
一般这句话要么是让他一块出去,要么只是嘱咐一句,连带着告诫。
季遂看了他一眼,对方并没有要邀请他的意思,也没有要解释去哪里做什么,他也并不十分关心商逐宁的外出行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情。
明白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了。
他挠了挠鼻尖,勺子拌着果酱搅一搅,“那我......”
“我把司机留给你,不要再单独出门。”商逐宁起身准备上楼,路过季遂。
季遂的脑袋像向阳花,对着他的正对面旋转,他揉了揉探出沙发的脑袋,“你的分化期就在近段时间。”
季遂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一小块酸奶已经被搅拌的不成样子。
胃口丧失,他掐尖舀了块草莓,含在嘴里也不咬,仰面躺在沙发上。
好像忘记问,他要去几天。
......
季遂第二天出门前,商逐宁已经离开。
餐厅里依旧摆着早餐,季遂随便吃了一点,走之前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原来是商逐宁没有给他留下A4纸。
到学校,宋恒雨和陈姿早早在教室门口趴在走廊栏杆上消遣,看见他挥了挥手。
季遂上楼去,给每人分了个路上买的小蛋糕。
陈姿即刻拆出来吃,问:“你昨天没事吧?”
宋恒雨跟他换口味,“劝你离江筠远一点,这可不是个好人。”
陈姿在一边补充,“他前男友,出轨又无缝连接。”
季遂没想到他们还有一层关系,不过那人精明太过,他也不喜欢。
于是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赞同。
陈姿道:“昨天我们找了江还去救你,那个Alpha是怎么回事?”
宋恒雨说:“我看见江筠才知道这人是谁,柏家之前把他看的很死的,什么消息都透不出来,只知道从小就身体不好。”
江还?季遂霎那间想通了关节,为什么商逐宁会来的这么快,为什么商逐宁在车上一言不发。
江还在柏家说不定知道的清楚,原来商逐宁早就知道。
他有点后怕,还好当时嘴巴没那么紧,至少和他说的清清楚楚。
“诶,那是蒋优吗?”宋恒雨眼尖,突然道。
陈姿眯着眼睛看去,楼下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季遂自回来之后请他们吃饭,每次上课三个人就都坐一块,但蒋优的人影总是看不见,季遂已经请假频繁,但在班里,甚至跟蒋优比起来,不算什么。
“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陈姿收回视线,自从那一次几个人不欢而散后,她对蒋优就一直淡淡的。
宋恒雨却直到那人影再看不见才摸着下巴道,“奇怪,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陈姿吃了蛋糕觉得好吃,跟季遂要店铺地址,闻言道:“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宋恒雨耸耸肩。
陈姿撞了撞他,“别想太多,随他去吧。”
几人不算陌生,家里原本都有些来往,只是没有商逐宁他们这样密切,大学分完班之后才逐渐走近,又因为不同的观念慢慢疏远,在人际交往中这狠正常。
上课铃响,众人走进教室。
另一边,早早出门都商逐宁没有去公司,带着礼物和报告驱车去了外婆家。
那是一座传承已久的房子,中间历经两代人修缮,适合老年人居住的同时,低调奢华几个字也刻在家的里里外外。
他来的比所有长辈都早,早早收到消息非要出门来等的外婆穿着一件羊绒大衣,披散着围巾,肩膀和手上都带着珠宝饰品。
头发已经花白,但仍然一丝不苟地扎了个低垂的发髻,别了两个珍珠卡扣。
她看见季遂笑意满面,让人把带来的东西拿进去,自己亲自把着他的手,夸赞道:“今天穿的这身真精神。”
他今天没有传西装,也没有穿平常的大衣衬衫,反而是一件浅棕色阔身短外套休闲裤和牛皮底的黑棕色中短靴。
回到屋里,外婆给他倒了杯刚煮好的鲜花茶,和他一同落座沙发。
“先跟外婆通通气,今天是什么事呐?”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隔辈亲,季遂和爷爷奶奶的关系也很好,甚至太爷爷,他每个月也会抽出时间去看看他。
只是唯有爸爸妈妈,关系不如长辈热切,没有一般人家那样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