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不是习惯了你照顾,不是习惯了你对我言听计从。是无时无刻会想你,挂念你,担心你,想和你在一起。”
“在我生死之际,我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我只是发现,我很想见你。”
她声音突然弱了下去,喃喃着:“是喜欢。”
她对裴熠,原来一直是喜欢啊。
许韵感觉到背脊上紧绷的手放缓了些。
她起身拉出了点距离,眼睫上还挂着几颗湿润的泪珠,湿漉漉的一双亮眼看着他。
忽然,一阵香甜的柔软轻触上唇瓣。
裴熠整个身子瞬间绷得死死的,看着突然凑上来的少女。
还没有等他回过神,那柔软一触即逝。
许韵整张脸红得像要滴血,白皙的脸颊透着粉,慌乱地转着眼珠。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应该是这样吧,小时候父亲就是这样亲母亲的。
“我……”
后脑勺被一把扣住,整个身子被拉入了一个炙热的胸膛。
剩下的话全部被堵在了嘴中,只剩下微弱的呜咽声。
裴熠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身,轻柔地亲吻着她。
许韵一时懵圈,下一刻,湿润的温热一寸寸袭来。
很轻,很温柔,像在轻轻舔舐着一块易碎的软玉。
有些不可言喻的波动逐渐发生,她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裴熠忽然一把推开了她,眼尾染上一抹浅淡的绯红,眼眶有些湿润,气息微喘。
他眼底含着幽深的复杂情愫,像饿狼的眼神。
“怎么了?”
裴熠垂下眼帘,贴近她的额头,平息着身体中暴涨的气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再教你。”
“我觉得我会了。”许韵羞涩地别过头,亲吻也很简单嘛,跟她刚刚亲上去的没有什么差别。
她忍不住又瞧了他一眼,因为他推开自己有些不开心,她好像就微微张了下嘴而已。
两人自从醒来便耽搁了许久,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
裴熠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匆匆站起身子,侧对着她,声音有些微颤。
“我叫膳房重新备些吃食,等会记得喝药。”
许韵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不一起吃饭吗?”
裴熠没有转过身,只轻轻扯开袖子,温声道:“我去沐浴。”
他顿了一下,“等会叫丫鬟也给你备热水泡一下,你才发完烧,去去汗气。”
门外天色大亮,还未到晌午。
许韵看了下窗外,疑惑地歪了下头:“你喜欢大早上沐浴?”
裴熠:……“偶尔,我尽快回来。”
扔下这么一句,许韵只看见一个有些慌乱的身影,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而去。
她莫名觉得裴熠这样还有些可爱,平时那个举止矜贵的小侯爷,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喜欢大早上沐浴,还真是独特的习惯。
裴熠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回来,还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袍。
照顾着许韵喝了药,也监督着她吃点东西垫肚子。
她病了一夜,本身没有什么胃口。
“等会我送你去刘府,傍晚前旬国公府会派马车去接你。”
许韵现在身子好了些,不像初醒来时那般虚弱,也不再发烧。
“我直接回府就好了。”
她又没做什么事,为何要偷偷摸摸地回府。
“听话。”裴熠伸出手在她唇瓣上划过,眸色暗了些,擦拭掉残留的水渍。
许韵清咳了声,问起了其他事:“昨日那些,是赵允的人吗?”
裴熠眼神霎时间冷了下来,一瞬即逝,没让身侧的人发觉。
“不确定,但一定脱不开关系。”
现在都知道了对方是重活一世,有些话谈论起来更是不用避讳。
许韵一股脑地说了前世赵允是如何对旬国公府的。
裴熠一直安静地听着,她从他死后如何被赵允欺骗,最后心甘情愿和他成亲。
身侧的指尖掐紧掌心,指骨微微作响。
到了末尾,她忧愁地叹了声气:“也不知赵允最后是不是做了皇帝,若是这样,今生想要扳倒他怕是十分不易。”
前世裴熠特意制造了那场围杀,寻找了个身形相仿的尸体瞒天过海。
本以为可以功成身退,顺利回到云安国,从此将她深埋在心底。
他的身世许韵并不知晓,更不知道他其实是假死脱身。
她说的这一切,他都知晓。
他亲眼目睹了一遍,连同她的死。
裴熠漫不经心道:“或许赵允被人揭露了把柄,最后不得善终也不一定。”
“但愿如此,只可惜没有亲眼见到他惨死的样子。”
裴熠玩笑道:“会的。”
他会将他的头颅亲手提到他面前。
还是烧成一堆灰吧,毕竟阿韵胆子小,恐怕会吓到她。
说起赵允,许韵对裴熠还是有些愧疚,只全当他在哄自己开心,随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