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奸夫1号躺在身旁,单薄小身板搂住她。左晓枕在他手臂上,闭眼回忆昨晚体验。
嗯,比周志辉差一截,但也不是不能凑合。
伸手摸了又摸:唉,手感太差,好像不太能将就……
耳际传来一声轻笑。睁眼,对上路飞有些迷蒙的视线。
“不错的Morning call。”他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左晓勾唇,回他一个浅浅微笑:还是不要告诉他刚才是在验货了吧……
早安吻果然只是前菜。男人的手和唇舌一起开动,要把她再吃一遍。左晓轻轻推开,垂眸道:“几点了?”
路飞心领神会,从她身上下来,伸手摸向床头柜。
“8点半。”
两人各自下床。路飞拿来一条浴巾,还有支新牙刷。左晓洗完澡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一人一个盘,里头躺着一堆菜叶、几片培根、一块吐司,还有个半生不熟的煎蛋。
穿白T的路飞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冰美式。左晓定睛一看,他戴了副眼镜,银框的。不由得在心里评头论足:本来就细皮嫩肉桃花眼,一副渣男模样。戴上眼镜,更像斯文败类了。
左晓坐到餐椅上,只动嘴不说话,路飞便也不说。只是间或抬头,含情脉脉看着她笑。
果然沉默是男人最好的医美,左晓默默在心里给他加了一分。
电梯里,左晓道:“我今天请假了。”
“那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溜达一下。”
临分别时,男人到底还是没忍住,揽过她的肩,在唇上浅啄了一口,小眼神简直能拉丝了。这让左晓心里升起一丝负罪感:大哥你先别急着上头啊,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跟你有第二次呢……
左晓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素着一张脸,又没有抹防晒,走出路飞家小区,就在旁边找了家咖啡馆坐着。
昨天,周志辉在她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又捅了一刀。就算真如他所说,他其实没有别的女人,只是因为想让她“长个教训”、以后对他好一点,才与她断崖式分手,她也无法接受。
他们相恋了三年多啊!她甚至想过要嫁给他!
他在做出幼稚行为之前,就没考虑过她会有怎样的感受吗?他难道没想过自己的行为有多残忍和不负责任吗?他凭什么乞求她原谅?他是个傻逼吗?
对,他就是个傻逼。
承认自己曾经对一个傻逼认真过,是一件很难的事。而要避免被傻逼再一次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抹杀他的存在。不需要考虑从前两人一起走过怎样的路,更不需要纠结自己在整件事情里到底有没有责任。新人取代旧人,新的记忆覆盖老的,就这么简单。
道理她想得很清楚,但心里却有一块地方湿答答的。
中午,左晓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餐厅。刚点完菜,一道红色旋风刮过来,引发全场侧目。
“你昨晚怎么不接电话呀!急死我了!”某人屁股还没落着就急着嚷嚷,左晓微微一笑:“你可以再大声一点,让整个饭店的人都知道我被前男友骚扰了。”
庄静好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手,小声说:“你和路飞哥后来去哪啦?打他电话也没人接……”
左晓算是知道她为什么着急了。又香又甜的瓜吃不到,可不着急嘛!
她笑笑,单手托腮:“想知道啊?”
“嗯嗯嗯!”吃瓜群众眼睛都冒绿光了。
左晓冲她眨眨眼:“你猜啊。”
庄静好抱起双臂,用侦探般锐利的眼神打量她,忽然间脸色大变,指着她身上激动地说:“你昨天穿的也是这条小红裙!”
左晓轻笑,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
庄静好捂住两边脸,指缝间透出明显绯色:“所以你们……你们……”
她忽然起身,把椅子搬到左晓旁边,紧挨她坐下,压低声音:“你们真的睡了?”
“他带我去喝酒。”左晓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喝醉了,然后去了他家。”
“天呐!这……那……是谁……”庄静好激动得语无伦次,小手胡乱飞舞。左晓按住她的手:“这就是我前面跟你说的,要‘趁虚而入’。多跟你路飞哥学学吧。”
庄静好歪头琢磨一会儿,傻傻问:“所以他趁你喝醉,把你睡了?”
左晓噗嗤一笑:“是我让他把我睡了。”
见她一脸似懂非懂模样,左晓伸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先自己想,不要总是等老师把知识点嚼碎了喂你嘴里,那样是没法成长的,懂?”
这一顿饭,小徒弟吃得食不知味,眼珠子滴溜溜在她脸上转,像要隔空把她脑瓜里的知识点转移到自己脑瓜似的。左晓刚放下筷子,她便迫不及待地说:“我们出去聊吧!”
两人在附近公园找了棵大树乘凉。庄静好询问了一堆细节,搞得左晓都怀疑她想要依葫芦画瓢,复制粘贴到陈立卿身上。
6月下旬天气已经很热,两人额头都冒着细汗。庄静好抬手擦了擦,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和路飞哥,是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