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萧阳做鱼手艺其实一般,鲫鱼的话就会个鲫鱼豆腐汤。
但架不住于逸的鱼好像真有点特殊。
杀鱼的时候郑萧阳就发现了,这几条鲫鱼闻着没什么腥味。等到下锅煎的时候,伴随着呲啦呲啦的油响,锅里竟然升腾起一阵极为浓郁的蛋白质焦香。
郑萧阳忍着口水,将鲫鱼两面煎得金黄,又把烧开的水倒进去,汤色瞬间滚成奶白色。
这要不是郑萧阳亲自动手,他都以为汤里加科技了。
锅里鱼汤翻滚,空气中的香味浓郁到快要将人淹没,就连许怀谦忍不住进了厨房。
郑萧阳愣愣地看着锅,终于忍不住拿了个勺子从里面舀了勺汤出来,意思意思吹了几下用嘴唇试了试,然后顾不上烫嘴吸溜吸溜全喝了。
“这鱼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他脸上表情甚至有点迷茫。
普普通通的鲫鱼汤怎么可能会这么鲜甜,明明才刚刚加了水而已,鱼味按理说都还没熬出来。
而且他都还没放盐呢!只在煎鱼的时候撒了点盐防止粘锅,难道是他做鱼的手艺突飞猛进?
可这怎么可能呢。
郑萧阳还想再来点,却被许怀谦先一步把勺子抢走了,嫌弃道:“你勺子都进过嘴了还往锅里伸。”他重新取了大点的汤勺又拿了个小碗,盛了一勺子出来,然后晃着碗晾了一会儿才凑近嘴边。
刚入口他就沉默了。
郑萧阳就等着看他反应呢,见状立刻抚掌大笑,“人家小逸没骗人,他这鱼真的不一样,你看你,打脸来得猝不及防了吧。”
就这味道,哪怕真有什么重金属残余也不怕啊,不说旁的,作为一级致癌物的烧烤烟酒吃喝的人还不是多了去了。
至于其他什么致病微生物,煮开了就死光光啦。
河豚和见手青还有毒呢,每年毒死的人那么多,吃的人也不见少。
而且,郑萧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口鱼汤喝进去。
怎么胃里一直暖暖的啊。
*
于逸还不知道这两人偷嘴呢,他回家洗了个澡,又把今天换的衣服连带袜子一起扔进洗衣机里,扔了颗三合一的洗衣凝珠。
反正还有烘干机,高温杀菌,干了以后什么病菌都没啦。
这还是卖洗衣机的人告诉他的,他一听就懂。
于逸哼着歌吹干头发,心情十分愉悦,他对自己的鱼有信心,那可是他用能量钓起来的。
于逸没给鱼钩挂饵,但他用能量凝成丝线顺着鱼线垂入湖水里,这样他就可以一边对着草丛吐纳修炼,一边钓鱼,两不误。
而且他的鱼钩空着,那些开了灵智的鱼和普通的鱼都不会上当,只会有那些特殊的,以能量为食的鱼一钓一个准。
所以他不但能够打许怀谦的脸,还可以吃现成的。
谁听了不得夸他一句大聪明。
咱们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两家门对门,于逸已经闻到飘到他这边的香味,琢磨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啪啪啪敲对面的房门。
许怀谦开门看到他穿了条下午同款不同色的沙滩裤和老头背心,忍了又忍,还是皱着眉让人进来。
于逸昂首挺胸踱步进屋,路过许怀谦的时候目不斜视。
进屋之后他半点也不见外,轻车熟路直奔阳台,却没见到原来那个玻璃鱼缸,转头看着许怀谦露出一副讨债嘴脸:“大郎呢?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正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郑萧阳好奇道:“大郎是谁?老许你不会改名叫潘金莲了吧?”
许怀谦无语,不得已开口解释:“一只乌龟。”说完他见于逸还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就像是看杀人凶手:“乌龟没死,本来就是帮同事养的,已经送回去了。你不要随便给别人的宠物取名字。”
于逸听见大郎没死就安心了,至于许怀谦后面这句话他当没听见。
又不是他取的名,是大郎自己说的。
不过这些都跟许怀谦都说不着,他也不用主人请,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边,盯着汤碗里的鲫鱼豆腐汤,有点不满,“怎么熬汤?”
他不喜欢喝汤,烫舌头。
“嘿嘿,不喝汤就多吃点别的菜。”作为厨子郑萧阳被嫌弃了也不生气,笑得格外殷勤地给于逸递筷子,还自来熟地攀关系,“就当尝尝阳哥我的手艺怎么样。”
桌上除了鲫鱼豆腐还有其他家常菜,莴笋炒肉、丝瓜炒蛋、青椒肉丝和打包回来的卤牛肉。
比较奇怪的是分餐制。
每样菜都用单独的小餐盘分好,围着各自的饭碗摆着,就这么几个菜却摆了满满一桌,看着挺丰盛。郑萧阳还在解释:“小逸你别介意啊,老许他就这毛病,有点龟毛。”
于逸完全不介意,反正他吃现成的。
郑萧阳没舍得把鱼肉捞出去,煎过的鱼还维持着大概的形状,他一人分了一只。
坐下之后,郑萧阳和许怀谦都先从鲫鱼豆腐汤开始,估计是吃鱼不说话,他俩吃得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