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辞见此,急忙开口道:“等一下,把这个拿走。”
说完,时辞就将刚刚白之远给的东西拿了出来。
白淮墨看到时辞手里那东西的一刹那,脸色再次阴沉了下去,他望向不远处的白之远,眸子里面带着火气。
而白之远的脸色也变得奇怪,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般,快速抓起时辞手里的东西,然后拉起白淮墨的手就开始把人往外面赶。
“有什么事,出去说。”
白之远离开前,最后望了一眼时辞。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时辞觉得白之远那眼神里似乎带了几分哀怨。
几乎一出病房门,白淮墨就将白之远拉到了一处没人的角落。
“白之远!你还准备疯到什么时候?”
白怀墨刚刚在时辞面前被克制的情绪此刻完全爆发了出后,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白之远手里的东西,眸色深沉近墨。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之远。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吗?”
白之远没有挣脱白淮墨的桎梏,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将背靠着后面的墙上,故意撇开白淮墨的注视,面色紧绷着,嘴角却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哥,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利不是吗?再者说,我一没伤天害理,二没欺骗感情,三没给家里添事,当个二世祖有什么不好的?”
“而且……”
白之远突然凑到白淮墨的耳边,语气带了几分讽刺:
“哥不也试过吗?的确很爽啊。”
“我腰上面的淤青可是好几天都没消。”
随着白之远的话,白淮墨猛地松开了白之远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他们两人间的距离。
白淮墨沉默了很久才从白之远的话里面缓过来。
他沉声道:“那晚,是个意外。”
“小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很久之前的白之远的确不是这样,他很优秀,曾是白父口里面的骄傲,可不知从何时开始,白之远开始变了,逐渐成了白父口里面扶不上墙的烂泥,成年以后也一心都只泡在会所,酒吧。
白淮墨离开后,白之远在白淮墨面前刻意装出来的尖锐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在原地站了很久,随后发出了一声很浅的叹息,眸子里面满是痛苦还有挣扎。
而另一边,在病房外面打完了电话处理完公司工作后的莫迟年却没有立刻进入病房,而是又打了个电话给李惑。
“查时辞,他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具体到每一件事每一个人。”
挂了电话后的莫迟年,熄了手里的烟,望向窗外的目光越发幽深。
对于时辞,其实莫迟年早就调查过了,包括十岁前时辞呆的福利院,以及十岁后被领养的人家,他那个因为故意伤人入狱的养父以及十几年前就死亡的养母。
档案很寻常,当时的莫迟年也没深想太多,不过从时辞今天的表现来看,莫迟年觉得他一定漏掉了什么东西。
时辞不愿意说,莫迟年也不会强逼他,但不代表他自己不可以去查。
莫迟年可以给时辞留足够的时间去慢慢释怀,甚至一辈子都不释怀也没事。
但有关时辞的一切,莫迟年都不想被瞒着。
莫迟年无法接受时辞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对于时辞,莫迟年有着强烈的掌控欲以及占有欲。
只是没让时辞知道罢了,包括但不限于家里面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摄像头,时辞手机,手表,电脑里面的定位器,还有安排在时辞公司里面的人。
莫迟年散了一会儿自己身上的烟味,随后才重新回了病房。
因为胃出血的原因,医生要求时辞禁食一天,禁食后的第二天也只能吃一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
但时辞的心理问题太严重,在时辞第三次拒绝莫迟年的投喂后,莫迟年放下了手里的碗。
莫迟年总算明白为什么时辞总是喂不胖了,甚至还有点庆幸,庆幸时辞在有这样的心理障碍下,还能安全活到现在,而不是活生生地将自己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