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轻的先一步回头找凶手,却只能看到宋惊月在黑暗中几近消失的一小团身影。
自此,宋惊月的恶劣脾性全然展出。
“……”
虽然那件事不全然算是魏恪的错,但她也是因为他而受了诋毁,所以对此毫无心理负担。
甚至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
车猛地停在学校门口。
魏恪在听到那几个男生谈论的话时已然神情惊愕。
他当时只是以为宋惊月已经厌他到无可忍受的地步,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魏恪怔怔地望向还在喋喋不休埋怨的少女,嗡鸣的大脑连神经都在颤栗,心火沸腾堵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们间的隔阂竟不是来源于少女本身的厌恶。
没察觉男人如狼犬锁定般充满威胁性的视线,宋惊月说到结尾时,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几个男生的后续。
被她砸中的那个男生背痛得甚至没法睡觉,一连告假了好几天。而被连累从车上摔下来的几名男生则压到了脚,每天一瘸一拐地来上课。
活该,让你们嚼舌根。
当时暗中观察的宋惊月大仇得报,爽得不行。
“所以,哪敢随便使唤你啊。”宋惊月阴阳怪气地抱起手臂。
因为他的出众而让普通的她受到诋毁,那群满肚子恶水的人有错。
嗯,他也有错。
反正不是她的错。
嘴上说着不使唤,下车拿行李的时候却还是魏恪拎上了大包小包,还要低声下气地向背着手当甩手掌柜的宋惊月道歉。
“抱歉……我不知道发生过这种事。那几名男生和我只是普通同学,我从没有和他们说过我和你的事,他们应该是从我和朋友聊天时听到的。”
魏恪眼神认真:“对你有意见的人不会是我朋友。”
他的身边不该有这种人。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怕:“下次有类似的事你可以和我说,我会处理。”
宋惊月笑出声:“处理?听起来跟要做掉他们一样。”
其实当时如果她真的向魏恪告状,不管是出于他本身的性格还是保护她的责任,魏恪都会为她出气。
可那时她要的不是正义审判,要的是魏恪因为她这个人,而站在她这边。
以及……隐隐的,她急需有人否定她的普通,告诉她她很好。
可这些终究化作隐秘的心事随时间流去。
魏恪一手拎几个大包还有一个行李箱护送她到宿舍楼底,黑色风衣挂在胳膊上,露出的小臂肌肉蛰伏着爆发性的力量。
他看着面前摆弄手机的少女,冷峻的侧脸带着浅浅薄汗,黑眸沉沉似是意识到了即将离别,喉结干涩地上下滚动却难以吐出告别的话。
“宝宝我马上来!!!”行李不少,魏恪也不能进宿舍,宋惊月就喊了付青青来帮忙,后者则立马抛下无聊的社团活动赶过来。
魏恪宽大的指节覆在行李箱杆上,宽厚高大的身影缓缓俯身平视她,尽管在她面前已经竭力收敛,男人凌厉的眉眼还是透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压低却闪烁的眼眸透着在旁人面前不会有的小心,试探性地剖开心脏展露在少女面前:“不只是遇到麻烦的时候,平时……也可以找我。”
他顿住,显然是缺少向女孩示好的经验,忍住半天说了一句:“我可以请你吃饭。”
说完像是自己也觉得嘴笨,深色的脸颊上泛上羞窘的颜色,不自在地直起身扭过头。
真的蠢。
魏恪以为自己露怯了,结果宋惊月却眸光一闪。
请客吃饭?
和身边其他家境优越的人不同,宋惊月是实打实的缺生活费。倒不是父母给的特别少,而是她确实很能花钱,宿舍里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宋惊月苦恼地托住脑袋。
有人解决她的伙食是好,可是她又不想出门吃饭……如果他请的是外卖就好了。
宋惊月犹豫地扫了他两眼,却被凝住呼吸等待的魏恪以为是婉拒。
魏恪低声苦笑:“……抱歉,我……”
宋惊月突然开口:“你在这里的房子离学校远吗?”
魏恪怔愣,不明白她问的意图是什么,斟酌半天谨慎地没回答。
仗着对自己的好感,宋惊月突发奇想想给自己减轻点生活压力:“请客就不用了,如果你家近的话就去你家好了,想吃你做的饭,像以前那样。”
小时候她父母下班晚,她放学饿了就经常被魏母拉回家开小灶。
当然这个饭是魏恪做的,他家只有魏母不会做饭,两个男人被调得家务无所不能。
闻言,魏恪宽厚高大的身体顿时僵住,像座沉默的雕像般定在原地。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毫不掩饰地彰显着男人紊乱不堪的心绪。
原来那些从前,她也放在心上?
“当然,我……”魏恪低沉微颤的声音还没说完,身后缓缓传来一个疑惑的女声。
“去……谁的家?”
向来明媚张扬的付青青神色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