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异化?”
邹叔皱着眉看贺言远身上隐隐约约飘出来的灰黑色雾气,它们并不像普通雾气一样渐渐淡化消散,仿佛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缠绕在贺言远身上。
“是,只不过之前在仙界时候一直很稳定,到了魔界后才渐渐有了没办法控制异化的情况。”
这位酒楼的店主敢在仙界与魔界的交界处开一家酒楼,虽然被官府通缉却能全身而退,作为异化却能控制好自己身上异化的气息,大概不会是普通的人。
边歇语并没有隐瞒对方的意思:“您知道他这是什么情况吗?”
“上面是可以控制异化气息的咒语,大概能保住你的眼睛,不至于让你变成独眼狼”,邹叔丢给贺言远一张纸,“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在魔界待着,最多只能待三个月,再多三个月,就连这个咒术也压不住你身上的异化气息。”
“谢谢。”
贺言远认真地道谢后,就被边歇语扶回了房间。
将贺言远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后,边歇语看着因为异化而十分疲劳的贺言远睡着,下楼去找邹叔。
“邹叔,你知道贺家或者何家,现在在魔界是什么情况吗?”
“你要想知道这个,那你可是问对人了”,邹叔放下手里擦桌子的布子,“你今天也去了魔界官府,觉得那儿的环境怎么样?”
“里面的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清闲。”
边歇语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官府里的所见所闻,说是“清闲”都是她美化之后的答案了,要是严谨一点儿说,里面的人都悠闲得过分。
把所有的脏活儿累活儿都推给新人干,哪怕是整理资料这种重要的事儿,也敢假手于人,让新人来处理。
“你是不是还没顾得上仔细翻翻那里面的资料”,邹叔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你们是青囊门派的人吧?说不定里面会有你们想找的东西。”
“邹叔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青囊门派的人?”
边歇语和贺言远早在进入魔界前,就将自己身上青囊门派的锦鲤佩收了起来,毕竟魔界大概与培养异化的贺家有一些牵扯,两个人也不方便挂着青囊门派的信物大摇大摆地在魔界找线索。
“你们两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一些青囊门派的灵力的气息,虽说我现在是异化,但是从前也去青囊门派混过两天日子,如果连你们两个身上的灵力气息也认不出来的话,过去的日子可算是白活了。”
如果邹叔说她自己身上有青囊门派灵力的气息,边歇语还是没什么想法的,但是却说贺言远身上有青囊门派灵力的气息。
“他身上也有青囊门派灵力的气息吗?”
“有一点点的,但是比你身上的气息杂乱”,他慵懒地用扇子扇着风,“如果说你身上的灵力给人感觉就像是身处在森林之中的话,他的灵力就更复杂一些,既有暴虐嗜杀的异化的气息,又有着剑修的冰冷的剑意的气息,只有一点点与你同源的气息。”
邹叔看着边歇语的背影,很热情:“如果你们从官府辞职的话,记得来找我,我带你们了解一下魔界,你们这种人才在魔界真的很少见的。”
“好的。”
时间也不早了,边歇语应了一声,和邹叔道了晚安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祈就像一直普通的小猫一样,窝在边歇语的床上看着边歇语。
“我已经知道贺言远对剑冢立誓的事儿了。”
“他和你说过了吗?”祈凑在她的手边,用头去蹭边歇语的手,“是因为他的情况恶化了吗?”
边歇语一边用灵力养护着与溱洧共生的那株灵草,一边分出注意力回答祈的问题:“对,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身上的异化了。”
边歇语看着在自己灵力滋养下的灵草逐渐变得有了一点点生机,又想起了贺言远现在的状态。
“贺言远和我说,他迟早会死,因为贺家是不会放过他的”,边歇语想起青囊门派里流传着的传言,“可是,他不是早在之前,就将青囊门派屠遍了满门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贺言远其实没有做过这些事儿?”
虽然祈并不喜欢贺言远,但是它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贺家所有人早就在大火中变成了灰烬,那现在的何家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边歇语发现自己放在储存空间里的锦鲤佩闪烁了起来,应该是罗散绮和明霞那边给她发了消息,
边歇语正要察看时,听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是我,我有事儿找你。”
门外传来贺言远的声音。
“刚刚勉强控制好异化,不再多休息一下吗?”
他拿出锦鲤佩:“不了,罗散绮和明霞给我发消息了,你有收到吗?”
“大概是薛俊天那一伙儿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们这边也要加快脚步找贺家与魔界勾结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