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行印象中，他从未在灵海之外的地方见过獬豸，更多时候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形。

——因为灵力枯竭，□□已毁、难以维持灵体。

现在獬豸不仅醒来，从自己的灵海中跑了出来，还从稚嫩的羊崽模样转变成如今这副面貌，再联想不到自己身上的灵力异常盛惟行也别坐现在这个位置上了。

思及此，盛惟行颈侧微微发痛，他只是烦躁地轻啧一声，用指尖按揉痉挛的肌肉。

忽而，他的指尖似乎触及到了什么，隔着一层薄茧，平滑的触感依旧不似作假。

他不信邪似的将袖子卷到肩头，目光死死盯住自己的大臂中段——

那里原来有个很小的痣，是第二次注射h-ⅴ型药剂时留下的瘀血堵住针眼形成的，每回盛惟行外出制服邪祟结束行程后都会痛上许久。

后来换了注射的地方，他的颈侧因为某种“过敏”的原因而生出了一条疤痕，更是无时不刻都在用疼痛宣示其存在感。

而眼下，不论是“疤”还是“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着缠绕盛惟行数年的隐晦疼痛都消散。

他对于新型药剂的问题心知肚明，自然也曾尝试过各种方法来摆脱困扰，最终都无济于事。

獬豸只在几次盛惟行险些重伤的时候出现，用所剩无几的灵力救回盛惟行，而后又沉沉睡去。

至于盛惟行身上的凌乱气息，獬豸也不过是无意提起过一次。

“汝之气息…不似从前纯粹了……”

而獬豸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是盛惟行去研究所注射回来后的第二天。

也是新药正式启用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