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急匆匆赶来时,只看到了万顷的神木挥发光芒,作揖道:“公子。”
沈昔辞道:“九桑神木才得以修复,需要多加留意,青丘就交由你打理了。”
颜昭道:“是。”
想了想,他又问:“族长呢,可有半分消息?”
颜昭叹口气,摇摇头道:“前几日听闻族长在大荒山一带,可青苑上神神隐时连带着大荒山一同陨落,如今还不知道去了何方。”
目前系统还没提醒他做这些事,沈昔辞便先行不管。修复好神木林第二日又早早离开,前往花都而去。
据妙妙所言,她和桑蚕是在花都被人袭击,正巧南慕笙追逐残魂时也往南而去,路过花都若有蹊跷,他肯定会在花都。
此时是夜晚,月亮明亮,但林中的树木更加繁茂,遮住了月光,又随着树林走了一段,前方渐渐开旷起来,方见月圆的很,出了树林去。
前方是悬崖绝壁,凑近了瞧,峭壁之下才是平地,川流其间,甚是富饶,远处可见灯火阑珊。
应该就是花都区域。
沈昔辞方准备踏草乘风去,忽然感觉身后有股邪气,一股血腥的气味慢慢地蔓延开来,空气里充满压抑之感,极其阴冷诡异。
沈昔辞转身查看,树林上空飘着紫烟戾气,刚刚还平静着的环境渐渐乌烟瘴气起来。
不在细想,将手中的遗珠一变,化成一把扇子。注入灵力,一扇过去,顷刻间,化了一阵强风吹去,树木花草摇曳,妖气也散尽而去。
一道邪气所化成的剑光从背后袭来。
沈昔辞拧眉,立马转身,右手一挥,手中的扇子飞去,撞上紫色剑光而化为泡影。在伸手,折扇缓缓回到他的手中。
还没等他查看清楚,炸开的烟雾里,一只长剑迅速刺来,与沈昔辞仅厘米之差。
沈昔辞瞬移闪了出去,剑刺了个空。那把剑玄铁无纹,沈昔辞惊了一下,“南慕笙?!”
烟雾中的人,终于走了出来。是南慕笙,但也不是。
他身上飘着戾气,显然也是被人埋伏。
沈昔辞把扇子抖成长剑,南慕笙勾起邪笑,道:“公子别来无恙啊。”
沈昔辞愣了愣,“你是?”
“公子这就忘了?”他笑着,令人又熟悉又陌生。
沈昔辞蹙眉,“盈儿?”
“啊哈哈哈哈盈儿?”他诡异的笑,伸出手来,打量着身上南慕笙这具身子,“他说我是盈儿,你就真信了?”
和沈昔辞想的一样。南慕笙追着符篆来此,却遭受伤,这盈儿便趁虚而入。
只是眼下他又说自己不是盈儿,确实令人费解。
沈昔辞微微一笑,冷道:“管你是谁,从他身体里滚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盈儿道:“你敢?”他抽出南慕笙的剑,打量着剑身,“南慕笙的身子可在我手上,你要是敢,那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些什么。”
沈昔辞道:“说,你想要什么?”
盈儿冷笑,“公子果真是个聪明人,不求别的,你把符文破了,放我走,我就从他身子里出来。”
沈昔辞二话不说,接过那张飞来的符咒,捏在手中打量一眼。这张符篆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张单纯的吸魂符,可南慕笙在上面施展了一种封印的法术,导致他离不开。
要不是南慕笙受伤,这盈儿肯定出不来。
沈昔辞瞧了一眼,单手捏诀,黄色符纸撕裂成几片薄片非飞散。
盈儿轻笑:“多谢公子。”旋即从他身上挣脱,飞向远处,直至消失不见。
此时还是夜晚,南慕笙又在昏迷之中,沈昔辞也懒得再走。便背着他来到一处稍加空旷的地方,用剑斩开草丛,披出一圈地方来。
沈昔辞找了柴木放于地上,随手弹指,一到火光从手指间散发,炸在柴火上,瞬间燃起火焰。
一夜无眠,看着月亮挂在远处的山腰,萤火虫作伴,悠然孤寂,此等美景在是现实中未曾见过的。
几个时辰过后,南慕笙哼唧唧睁了眼,视线里先是火光,随后便是眼前白衣飘飘,眼中还印着跳跃火光的沈昔辞。
沈昔辞察觉到,转过去,道:“你伤势未愈,还是不要动为好。”
南慕笙眼神飘过一丝疑惑,“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