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名的懒,能使九分力不使十分劲,再说有更熟悉内情的人审讯,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地球是只有牧羊人一个情报商吗?逮着他薅。
把人送到后,李仪景没急着离开,光明正大坐在墓碑上,旁听布莱克家的家事。
多洛莉丝斜眼看他,他翘起二郎腿,觍着脸催促道:“快点吧,我等的花都谢了。”
骨头愈合的过程极度痛苦,黑死魔在地上扭动,闭着眼睛,不敢看大女儿,也不敢看妻子的墓碑。
“我看过家人的脑CT,只有多米的大脑是正常的,而你、妈妈、我还有弟弟的则有缺陷。”
“大脑缺陷确实是反社会人格的成因,但不是决定性因素。不过你们一家五口居然有四个反社会,你们要是养小猫小狗的话,不会也是反社会吧?”
“闭嘴。”
多洛莉丝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李仪景举手投降。
伤心了,没人懂我该死的幽默,他们都想杀了我。
“我永远忘不了你是怎么虐待多米的!你打她,扇耳光,拔指甲,怎么疼怎么来。我和贝尔帮她,你就把我们关在铁箱子里,然后更粗暴地折磨她!”
狂风大作,李仪景裹紧大衣,鎏金眼睛看不出喜怒。
“你无数次丢掉多米,可惜没成功,就把她切碎,没想到她还能回来。那之后你就疯了。你殴打我们,你掐死妈妈,你妄图通过这种方式建立权威,你失败了,你个懦夫!彻头彻尾的烂人!”
一想到过去的日子,愤怒就撕扯她的心脏,怒火无处发泄,化作填不满的沟壑。
今夜,面对黑死魔,愤怒终于决堤,掀起滔天巨浪,淹没公墓。
“告诉我,每当你看到她、想到她的时候,你会不会害怕到发抖?”多洛莉丝居高临下看着他,轻蔑地说,“就像现在一样。”
“她、她是个怪物。”
“那也是你逼的!”
李仪景插嘴:“打断一下,多明尼卡不是怪物,她是个好医生。”
多洛莉丝瞪他,黑死魔也颤颤巍巍地撑起身体,拿充血的眼睛看他。
“你们对她有误解,我纠正一下,仅此而已,态度别那么恶劣。”李仪景冷声说,“还有,黑死魔,少假模假样了,你敢撩开衣服让我们看看么?”
“谁、谁告诉你的。”
“谜语人,我从他嘴里撬出来的。”李仪景换腿,不紧不慢地说道,“抱歉,女士,我也有我的问题想知道答案。”
黑死魔声音沙哑地说:“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大西洋实验室,仅此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我知道你与谁合作,你把家族秘辛告诉了病友谜语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死亡啊。”
“别感慨了!我妹妹岂不是很危险!”
黑死魔咯咯笑起来,漂浮到半空,身体碎裂,白光快要照亮夜空。
“相信GCPD。”李仪景掏出霰/弹/枪,单手上膛,一枪轰烂黑死魔的身体,“现在,你跑,我解决它。”
多明尼卡以为丧尸是幻想作品,原来是真实存在的,不然无法解释外面的人偶,黑压压一片,鬼哭狼嚎,抓门的声音让人心烦。
事情结束我就搬家,哪安全去哪,郊区出了事都只有没枪的警察陪我等死。
彼得捂着小腹,鲜血染红了两只手,边抽气边说:“布莱克医生,你家有武器吗?”
“你们不配枪?”
“配啊,不过我被停职了,没枪。布莱克医生,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得给我保密啊。”
一连串脏话飘过,多明尼卡深呼吸,努力压下打开他脑袋看看构造的想法。
“你不如把铁管拔出来,我给你绷带,你把它缠手上出去搏斗吧。”
“行啊,多拿点,我出血量有点大。”
多明尼卡看着他面不改色地拔出铁管,内心无比崩溃,地狱般的童年都没让她产生这种情绪。
“你有病吧!”她尖叫。
“别担心,我命硬。”
“这是命硬不硬的问题吗!?”
她咆哮道,起身去厨房拿刀,留彼得给自己包扎。
菜刀,不错的武器,前提是它不被胶布固定在多明尼卡手上。
“我这辈子第一讨厌黑/帮,第二讨厌警察。我发誓,事情结束我就搬家。”
多明尼卡踹开房门,手起刀落,万幸戈登身手不减当年,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警长?您怎么在这?”
“我们追着企鹅人到了这里,他的车甚至还在着火。托他的福,人偶没了一大半,省了不少事。”戈登严肃地说,“彼得,关于你被停职的事我们稍后再谈,现在你给我老实去医院。”
两名护士抬着担架进来,抬着彼得出去,多明尼卡目送他离开,松了口气。
戈登看着她,不禁想起二十年前侦办的案件,姐弟二人手刃生父,那时想不通的地方终于有解释了。
“布莱克……”
“警长,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谈吗?去警局吧,这次我一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