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序南皱了皱眉:“那我身上的这个诅咒又是哪来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还是什么都理不出来。
刻意的安静中,蒋昭突然笑了一声,她理着额前的碎发,好声好气地和覃序南说:“不要着急,这才是第一个地方,还有两个呢,总能知道的。”
明明是安慰的话,但覃序南却觉得这话是从她嗓子眼里抠出来似的,每一个字上都带有极大的怨念。
蒋昭曾经说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两个字——真相,所有事情的真相,但前因后果她并没有说出来,覃序南呢,也并没有去问,她不说自然也就不问了。
但是从现在这个表现来看,这个真相或许可能最后并不尽如人意,就像自己身上的诅咒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非要指引自己到这边?盘小楠是真的像覃堂所说的那样爱着他吗?
蒋昭也并没有等覃序南回话的意思,她继续笑着,指了指门说:“你去楼下找人拿条被子进来,今天晚上你打个地铺睡。”
覃序南刚打开门,一样熟悉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是之前被他还回去的神像,摆放的位置刚好可以让神像嘴角带着笑注视着他,怪瘆人的。
“蒋……蒋昭,这个神像,它又回来了。”
蒋昭推开了堵在门口的人,看了看那个神像,也不去碰它,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覃序南大惊失色的话。
“哦,你之前碰过它,它能找到你的气息,所以会一直跟着你。”
之前她不是也一起那个,诶等等,覃序南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些东西里,好像蒋昭就这个神像碰也不碰,她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
察觉到覃序南的低气压,蒋昭脸上挂着无辜的笑,解释道:“毕竟你好用听话啊。”
覃序南心里翻了个白眼。
“拿进来吧,或者你想下次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让它突然出现,都可以,随你。”
皱着一张脸,覃序南还是把那个神像拿了进来,用黑袋子一装扔到了地上,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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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序南睡在地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太多了,他现在摸到了被子才隐隐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本来以为今夜没有月亮。关了灯房间里也会漆黑一片,但还是有点隐隐的光从窗户照到了覃序南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睡得太多了,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蒋昭悠悠的声音从床上传来:“睡不着觉就滚出去。”
覃序南这才僵住不动了,但也实在睡不着,有些无聊,他尝试性地轻声喊了一声:“蒋昭?”
没人应。
他又喊了一声。
蒋昭冷笑着坐起身:“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自从和蒋昭坦白之后,覃序南总觉得自己和她是一伙的,就是有一种其他人被我们两个人排除在外的感觉,只有我们两个是同伴。
他大着胆子问:“要是你找到真相了之后,你还能带我去见见外婆吗?”
“不知道,没想过。”
覃序南的脑袋从地上探了起来:“你都没想过知道真相之后要干些什么的吗?”
“那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覃序南不可置信地说:“应该也不久啊。我就经常想要是我能活很久的话,那我就要去苏州,看看那的园林艺术,这几年一直在广西看各种山,很少见到那些江南春色了。”
床上的人并没有回话。
但覃序南知道她并没有睡,于是他接着问:“那现在,蒋昭你要是知道了真相之后,你想做些什么啊?”
“去死。快睡觉吧你,别逼我起来让你滚出去。”
瞬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不说就不说,干什么那么凶,还是之前那个喜欢笑讲礼貌的女人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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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覃序南的固定印象里,浑身充满谜团的人,尤其还一个人独行的,一般都不会刻意打扮自己,都是那种干脆利落的样子,因为化妆会占去大部分时间,而且那些漂亮衣服穿起来也会很碍手碍脚。
但是蒋昭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些的固定印象。
她总是会认认真真的编头发、化妆、挑衣服,但另一方面,她又不会刻意去照镜子,给人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覃序南把行李都搬上车子之后,在房间里等蒋昭收拾,今天她的心情应该很好,当然这个并不是从她一大早就开始笑来辨别出来的,是因为他发现她编头发的时候多夹了一个颜色鲜艳的发夹。
之前和她见面,她虽然会编发,但是很少会用到发饰,浑身上下的首饰好像也只有耳坠子,就算已经掉了一只,蒋昭还是一直用着那只耳坠子。
想到这,覃序南又想起自己怀里那个东西,但现在拿出来,蒋昭不会觉得他是变态吧,算了,还是不还了。
日常找理由不还耳坠子,加一。
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