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喀秋莎局内,早上7点半。
康斯坦丁不断踱步,反复查看时间,甚至是路过的契科夫他也没放过,抓住对方的手腕就问:“维塔今天没有来吗?”
契科夫白了康斯坦丁一眼,最终指了指一旁的电脑:“别告诉我你忘记怎么看签到记录了。”
康斯坦丁摇头:“我看过了,维塔一直没有签到,他一直都没有来。他这些天从来没有迟到过的,甚至会早十分钟左右到。现在都已经迟到整整三十分钟了,他却连一个准信都没有。”
康斯坦丁甚至想到了他昨天教你的内容。总不可能是你发现了一堆摄像头之后被费奥多尔给办了吧?
费奥多尔的本质目的是为了拉近和你的关系,在知道你异能力的前提下不可能贸然行动,往你的家放什么窃听或者监控的东西。
而他之所以提前教你甄别,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而已。要是真的找出来了,康斯坦丁会怀疑费奥多尔是不是被降智了。所以这个可能排除。
那只可能是你出事了?!
康斯坦丁想到这里,抄起外衣就往外面走。却被契科夫拦住。
“康斯坦丁,我希望你能清楚,你是伊戈尔诺夫的教导者。教导者就要有教导者的威严,而你和他走的太近了。”契科夫压低声音:“那位时刻注意着你们。”
康斯坦丁甩开了契科夫的手。“正如你所说,我是维塔的导师,我在教人,又不是训狗,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尊敬甚至畏惧我?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既然决定把维塔交由我引导,就不要对我的教导方式有任何质疑!”
契科夫扶额,见自己劝不动了,干脆直接挡在了康斯坦丁身前。
直到清亮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正在争执的康斯坦丁和契科夫瞬间哑了火——
“您应该清楚,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既然您如此清闲,那就和契科夫一起处理公务。”
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淡淡的撇了康斯坦丁一眼,随后道:“他没事,只是有些家事需要他处理。他今天的假条我昨天就已经帮他填过了,只是您似乎一直没有关注自己的桌子。”
“什么家事?”康斯坦丁刚问完,又瞬间反应过来。
你家中卧室的架构有问题,这对来过你家的费奥多尔和康斯坦丁并不是秘密。
尤其是你卧室里那副正方形的油画,上面画着一株铃兰在蓝天下盛开……
真相不言而喻。
“这才是您为什么在我这里放窃听器的真正原因?”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康斯坦丁即刻明白,费奥多尔之所以昨天‘突然’想起往他身上放窃听器其实是预谋已久。就是为了让康斯坦丁教你这方面的知识,然后引导你用异能力搜查房子,发现房子异常的地方。
“一定是家事?”
“画上画着两株铃兰。”
而铃兰的花语,正是幸福归来。
那画放在哪里有些年头了,再结合房子第一任主人是维塔的父母,这一切都不难猜。
康斯坦丁磨牙,那股子对‘老父亲’的叛逆劲又上头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乖乖的用‘金蔷薇’梳理自己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如果带着情绪和对方商讨,对方是绝对不会听他的话的。他只能理智的端起那该死的礼仪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应该知道,维塔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作为他的导师,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去确认他的安全。非常感谢您将来对我的决定做出批准或否定的行为。”
一旁的契科夫翻了个白眼。
费奥多尔不语,康斯坦丁也不打算先说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第四个人出现。
“上帝。别告诉我您们堵着茶水间门口只是为了比谁干瞪眼的时间最长。”安娜.戈连科用她的茶杯碰了碰契科夫:“如果您的眼睛还没有瞎掉的话,请您为这位快要渴死的女士让道。”
契科夫刚想说什么,被安娜.戈连科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没过多久,接完水的安娜.戈连科端着茶杯一边喝一边看他们能大眼瞪小眼到什么时候。
最终还是契科夫最先开口:“你们很闲?”
康斯坦丁:“沉默是金。”
“祝你发财。”契科夫挥挥手,直接走人。
安娜.戈连科见契科夫走了,自己也不打算多留。端着茶杯转眼间也找不到身影了。
茶水间门口只剩康斯坦丁和费奥多尔了。
最终,康斯坦丁干脆破罐子破摔,“您改变不了我,我改变不了你,干脆我们一起去。”
“当然。”费奥多尔笑意不明。
*
噔噔——
你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昨天晚上你似乎又发癫了,癫了一整个晚上。
你揉了揉太阳穴,从暗室里走出,再从洞口爬了出来。将画挂回原位后。才忙忙碌碌的跑去开门。
“费——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
“您看上去状态并不好。”
“是的,不瞒您说,我昨天晚上失眠了。”你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疲惫,“抱歉,今天我状态不太好,上午可能……”
“他帮你请过了。”
“我帮您请过假了。”两人声音同时响起,你这才注意到费奥多尔身后的康斯坦丁。
费奥多尔道:“今天您只需要好好休息。”
你心中有一个想法,没敢第一时间确认,因为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但你仔细想想,搜查窃听器一类的课确实早晚都会去上,可能康斯坦丁什么时候想到了都会去教你……
你越想越乱,想着想着,连夜的梦境加上过于不堪的情绪让你的头脑肿胀,没有继续往下想,这事就这么在你心里不了了之了。
费奥多尔正欲再说些什么,电话声却突兀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