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东拼西凑了几种豆子煮粥,味道意外不错,但因为是临时拼凑,豆子并不多,只够你和费奥多尔两人吃,所以最后没给康斯坦丁喝成。
你叹气。
“还好吗维塔?”康斯坦丁刚刚给自己泡完咖啡,从茶水室出来,“不想工作的话可以休息会。”
“没人能在工作的时候开心起来。”你转移话题,“比起想工作,还不如想想怎么样把圣诞树装饰的与众不同。”
康斯坦丁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措辞。
“今天有外勤任务?”你看出康斯坦丁的窘迫:“没事,这个圣诞节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任务为重,什么时候出发?”
你过洋节主打一个新鲜感,好奇正经圣诞节到底是怎么过的而已,倒也没有非过不可。
“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已经在布局了,我们下午六点左右赶过去就好。”
“我说怎么一大早不见他人。”
待你说完这句话后,康斯坦丁突然沉默片刻。
他站在你旁边,看着你写报告,愣是一句话不说。
“怎么了。”
“没事。”
康斯坦丁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快步从你的工位旁走过。
*
事实上,你的报告早就写完了,就等着没人的时候码字。比起正大光明的在工位上写作,你还是更喜欢那种偷偷摸鱼的感觉。
于是,你看康斯坦丁走远了,直接把不知道写完了多久的报告往旁边一推,漏出了底下的稿纸——
(“抱歉。”
我很生气。但对安德烈无可奈何。我总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哦,您真聪明,居然还知道我生气了。”
没办法还不能阴阳两句吗?
他倒是很久没有听到我阴阳他了,低下头攥着自己的布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能怎么办?
“东西整好没,就干站在那里浪费时间?”我居然对这个大了我整整三岁的所谓‘哥哥’生出了一种名为恨铁不成钢的感情。
“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可以拿的。”
“工具啊!没吃的就尽量多拿一些防身的家伙!”我快把自己头发薅秃了,“就光拿几块破布就没了?”
我再次仔细的看了眼安德烈拿的一堆东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两眼一翻快要背过去。
“……把那群小孩儿叫过来!”
果然,事情不出我所料。他们拿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刚需的。全是一堆破布、娃娃和甚至还有不知道坏掉了多久的超绝发霉土豆。
没办法,我只能开始对他们下指令,去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到底要拿什么。
……
虽然一开始我就已经把所有的最坏打算考虑一遍了,但刚走没多久就和敌方侦察兵们当面撞上是我实在没有想到的。
我和安德烈让孩子们先跑回孤儿院。我根本想不到我和安德烈要如何去对付四个身强体壮,手持刀枪的成年军人。于是我我打算用随身携带的水果刀直接了结自己。
安德烈从没有见过我这样,吓的直接用手抵住了我的刀刃,抱着我拿刀的手求我不要死。
可他不知道,我们只是孩子,落入那群腌臜货手里会遭受怎样的虐待,且根本无力反抗。
“我求求你们,你们要杀就杀我好吗?”安德烈用着所学不多的,蹩脚的英文尝试和那几个异国士/兵沟通。
四个士兵,其中两个枪就没放下过,一个抱着手臂看的津津有味,一个收起了枪神色复杂。
那面色复杂的是一位年轻士兵,可能就比安德烈大两岁,他拦住后面想要开枪的士兵道:“你们是谁,来自哪里?”
安德烈颤颤巍巍的自我介绍:“我是安德烈……来自孤儿院。”
我没说话,看着安德烈流血的手。
那一开始看的津津有味的士兵较为年长,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他看了眼我,道:“有意思。”
年长士兵走上前来,掐住我的下巴:“这孩子有天赋,要不要来我们这儿?”
安德烈用血肉模糊的手试图把年长士兵的手扒开,可惜因力量悬殊,还是被一下推开。
年轻士兵上前试图阻拦,被身后另外两个士兵拦下。两个士兵给了年轻士兵一个眼神,年轻士兵咬牙。
“怎么,不服气?”
……
碰——
只是一瞬间局势扭转。
我开枪了。
我开枪了,一枪将他的心脏炸/开,我要杀死这个渣滓,我要让他的尸体掩埋在冻土之下!腌臜货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剩余的士兵像是全被我吓到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开枪。
但我的反应远比他们快,我拉着在原地早就吓傻的安德烈往孤儿院的反方向跑。
身后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不断朝我们这边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