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刀插了回去,不冷不热道:“走了。”
“啊……”
在外苦守的巴储见往生门有了动静,立刻站了起来。
“祖宗。”
李乘歌推开巴储欲搀扶他的手,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按在脸上的手微微颤抖。
“啊……”陈三愿焦急地看向巴储。
[祖宗怎么了?]
“正常现象正常现象,阴遣相当于介入他人因果,谶言相告也有违天道,简单点来说,就是幽霙阴遣,自身需要遭点罪。”巴储边说边把准备的甜品摆了出来。
[遭点罪?可祖宗……祖宗看上去很痛苦,连他这样厉害的人也会如此吗?]陈三愿担忧地蹲在李乘歌身边。
他的手还在抖。
“天道不可违啊,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巴储叹了口气。
“巴储。”李乘歌开了口,声音听上去很虚弱。
“我在呢祖宗!”巴储端着两盘巧克力派凑上前去。
“陈三愿……他能看到魂魄,这是怎么回事?”李乘歌将手拿下,那双眼睛仍是血色的。
“啥?”巴储愕然。
李乘歌瞥了陈三愿一眼,叉起巧克力派咬了一大口:“我说这条狗能看到魂魄,跟人家比比划划半天,以为人家能看懂呢。”
陈三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低下头,往旁边挪了挪。
“三愿,你真能看到啊?”巴储蹲在他旁边问道。
陈三愿点了点头。
“那平常校园里那些鬼魂,你也能看到?”
陈三愿摇了摇头。
巴储疑惑道:“奇了怪了,难不成不是阴阳眼?”
连吃两个巧克力派后,李乘歌的状态好了许多,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指着一旁的饮水机道:“找个鬼试试不就知道了?”
巴储立刻起身,接了杯水倒在地上,随后揪出来一只水鬼。
“大人,找小的有何……”
水鬼话还没说完,就被巴储拎到了陈三愿面前。
“三愿,这只水鬼能看到吗?”
陈三愿还是摇头。
“看来是只能看到阴遣的魂魄了……”
巴储还在思考中,那水鬼就发了狂般冲向陈三愿。
陈三愿只觉浑身一凉,像是有人往他的骨髓缝中倒了一桶冰水,意识便消失了。
“啊……”
陈三愿身子一晃,跪在地上。
异物从体内抽离的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支配身体的感觉。
“当着老子的面附身,勇气可嘉啊。”
巴储同情地啧了啧嘴。
祖宗一笑,生死难料。
“嘭”的一声,水鬼的魂魄在三人面前炸开了。
李乘歌又拿起提拉米苏吃起来,用脚尖轻轻碰了下陈三愿:“你也太废物了吧?这等程度的水鬼,刚附身就没意识了?”
陈三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只觉得好冷,然后就没感觉了。]
“啊……真麻烦。”李乘歌将提拉米苏放下,换了盘松饼。
陈三愿知道自己给李乘歌添麻烦了,只能强笑着,什么都没说。
“快起来吧,三愿,别在地上跪着。”巴储把陈三愿拉起,帮他拍了拍腿上的灰。
李乘歌吃腻了,喝了口咖啡,继续闭目养神。
“三愿,看看,喜欢吃哪个?”巴储推过去一盘抹茶千层。
“他还有不喜欢吃的?”李乘歌轻哼一声。
陈三愿低头一笑,指了下李乘歌吃剩的那盘提拉米苏。
“这……祖宗,您还吃吗?”巴储放低声音问道。
“他要吃就吃,我不是说了,他是狗吗?”李乘歌的眉毛皱了下,又舒展开来,嘴角微微扬起。
“啊……”
陈三愿将抹茶千层推到巴储面前。
[你吃。]
巴储吸了下鼻涕:“三愿长大了,懂得心疼老爹了。”
陈三愿笑了笑,端起提拉米苏吃起来。
好甜。
比白糖还甜。
“恶心。”李乘歌道。
巴储看向李乘歌道:“我闭嘴,我闭嘴。”
20点59分,和谐的三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