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静谧,连呼吸都压低。
在这样紧绷的氛围中,森凃羡慕的声音格外突兀:“好帅!”
对上薄槐得意的笑,易颛乾酸溜溜道:“又被你装到啦~”
在第二轮攻击到来前,薄槐拍了拍脚边的狗头:“去,做几个冰雕练练手。”
三头犬兴奋“汪”了声,三颗脑袋三个方向,喷出的火焰覆盖极广。
对上深V男惊愕的目光,她挑眉,神色带着几分恶劣:“忘了说,我的狗叫且慢。”
易颛乾安慰旁边如释重负的男生:“放心吧,与其担心她有没有事,不如担心等会山被她搞塌,我们怎么跑才有可能保住小命。”
薄槐耳尖,闻言瞪了他一眼:“你不要造谣!我才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
挡下四面八方射来的魔法和子弹,薄槐掏出一沓爆破符,扬手,天女散花。
“就算塌了我也包活的好吗!”
三人顿感不妙,齐刷刷抱头蹲下,支起防护盾缩在角落里围了个严实。
第一张符在敌群中炸开,“轰”一声巨响,地面都在颤。
不明真相的男生茫然愣住,青桑别眼疾手快把人拉进盾里,免去他被地板砸到脑袋的无妄之灾。
“这是……什么情况?”他皱着眉,眼中充斥着不解、惊疑与警觉。
易颛乾敷衍道:“很难跟你解释,就当她不是正常人吧。”
薄槐边洒符边阴森森接话:“我听得到。”
易颛乾不屑:“那咋了?打我?”
“等会我就把背包里的尸体一起炸了。”
“姑奶奶!小的错了!”
几波轰炸下去,空气里到处都是焦糊的苦味,温度高的像是进了烤箱。好在只有坑坑洼洼的满地狼藉,没有真正炽热的火苗。
几人撤掉防护盾,站起身抹了把从额头流下的汗。
风精灵扇动翅膀吹起凉风,散热的同时也顺便驱散遮挡视线的烟尘。
片刻后视野清晰了些,易颛乾扯着领子降温,看见悠哉悠哉站在冰墙后的薄槐。
“好啊!自己在外享福,留我们替你受苦是吧!”
薄槐耸肩,一脸无辜:“那你过来啊?”
易颛乾怒气冲冲往前走了两步,被十余米空白带拦住。
他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两手合十虔诚道:“给口冰火吧姐,求你了!”
“这个真不行。”薄槐解释,“会受伤。”
她翻了翻,找出几张造雪符,渡入灵力后送过去:“凑合一下吧,等会就凉快了。”
大多数人扛不住又强又密的轰炸,除了被且慢冻成冰雕的那些,其余几乎全军覆没。地上晕着一大片,连棚顶横梁上都挂着几个。
森凃胆小,低着头不忍心看这种惨烈场面。
领头人的深V变成大坎肩,破破烂烂挂在身上。
他倒真有几分本事,竟然还能保持清醒,只是手脚都断了动不了。
薄槐赞叹句:“还挺能活。”
说着拎起锄头走过去,刚抬手,被急促的叫喊拦住。
“别杀!”男生看着她,眼神复杂,“留给学校,有用。”
薄槐满脸问号:“我没打算杀他啊?只是看他这样怪痛苦的,不如弄晕过去。”
用把手捶晕,她不满道:“我多善良个人,不要乱扣帽子嘛。”
易颛乾无语哧了声,被森凃给了一肘子。
玩笑的神色稍顿,薄槐挥手,寒冰与火焰尽数消散,她跳过空白带回到队友身边。
无人在意的角落,鬼门隐在影中打开一条缝,将军带着狗消失在门后。
“来人了。”
森凃一惊,紧张地往前凑近。
薄槐笑笑,温声道:“别怕,是援军。学校的人来了。”
三人齐齐松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与他们隔着些距离的男生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眸光变了又变,最终止于无波的漆黑。
薄槐偏头看他一眼,勾了勾唇角。
未等男生看明白那里藏着的意味深长,她已经转过脸,继续和队友插科打诨。
不多时廊外出现整齐的脚步声。
节奏轻重很有特点,一听就知道是军队才有的训练有素。
薄槐掀起眼皮,看着二十位士兵列队走进来。
他们应该是知道里面的情况,没有做出防御或进攻的准备,许多人都拿着治疗和清扫用的东西。
但真的看清眼前情况时,还是免不了愣了愣。
易颛乾三人绷直脊背,规规矩矩立正站好。男生始终都是那副端正挺拔的站姿,能直接混进士兵的队伍里。
只有薄槐,垂头撇脚耷拉着肩膀,站没站样跟个流氓似的。
易颛乾看不下去,实在没忍住悄悄怼了她一下,这人才不情不愿稍稍挺起背,也没比之前好多少。
队长走过来,朝几人点点头,看向薄槐:“几位的考试已经结束。同学你请跟我们走,其余人自行退场,有人在外面接应。”
相比于紧张,对钱的渴望占据上风,易颛乾着急道:“那我们的成绩怎么办?能进得去榜前二十吗?”
队长沉默片刻,点头:“可以。”
问问问,就知道问!
一个A级就够冲进去了好吗!何况还要加上外面的矿山,以及这个非法组织基地。别说前二十,前十、前五都稳了!
易颛乾半是开心半是遗憾地叹口气。
森凃担心地看着她,犹豫着没敢开口。
薄槐朝他笑笑:“没事,回去吧。”
有了这句话,森凃才放心跟着队友往外走,准备回到考场范围后退场。
薄槐转身,队长引着她到另一边等候。
易颛乾在她背后问那名男生:“同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方便问问吗?”
微微侧头,薄槐往那边瞟了眼。
男生迟疑片刻,淡淡道:“戎逢笙。”
易颛乾和森凃惊讶对视,目光转了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