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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龙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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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前夜,酒气笼罩着军校宿舍。沈忘宁踹开晚年安的房门时,少年正在擦拭议会下发的配枪。

龙舌兰的酒瓶砸在脚边,晚年安抬头看见教官领口大敞,露出的皮肤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恭喜毕业,特别生。”沈忘宁的呼吸里带着酒气和苦涩的药味,“学会撒谎了吗?”

晚年安把枪放回枪套。“学会了很多事。”他站起身,正好被沈忘宁困在桌沿,“比如你每次说谎时,右眼会比左眼多眨0.3秒。”

沈忘宁的吻落下来时带着龙舌兰的灼烧感。晚年安尝到了血和药剂的苦味,还有更深处的、雪松气息下的恐惧。这个吻像一场搏斗,直到沈忘宁突然抽身,将某样冰冷的东西塞进他口袋。

“活下去。”沈忘宁后退着走向门口,脸上是晚年安从未见过的脆弱,“无论听到什么消息…等我回来杀你。”

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晚年安摸到口袋里的东西——一支装满银色液体的注射器,标签写着“ALPHA-001专用抑制剂”。

三天后,他站在毕业典礼上,听着校长宣读沈忘宁的叛逃通告。议会特派员的手搭在他肩上,力道大得足以留下淤青。“别难过,孩子。”那人笑着说,“实验体总有缺陷。”

晚年安望向射击场的方向。风吹来隐约的雪松气息,仿佛那个人还站在他身后,引导他瞄准看不见的靶心。他摸了摸右口袋里的注射器,又摸了摸左口袋里的配枪。

“我等着。”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看台说。

抑制剂推入静脉的灼烧感让沈忘宁咬碎了第三根木棍。窗外雨声渐密,掩盖了他压抑的闷哼。镜中的男人眼白布满血丝,颈侧血管凸起如蛛网——过量注射的副作用正在侵蚀这具强壮的躯体。

“沈长官,会议五分钟后开始。”门外的士兵声音里带着畏惧。

沈忘宁吐掉木屑,将空针管藏进暗格。梳妆台上散落着各种药剂瓶,中间压着一份名单,首行赫然写着“晚年安——ALPHA-Ω候选体”。他用打火机烧掉名单,火焰在虹膜上跳动出诡异的图案。

莫里斯实验室的地下会议室充满防腐剂的味道。沈忘宁坐在长桌末端,听着那些穿白大褂的人讨论“Omega转化率”。投影仪展示着最新实验体的脑部扫描图,他捏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发白——那分明是半年前失踪的军校医务官。

“007,你的意见?”莫里斯突然点名。

沈忘宁抬起眼皮。老人身后的显示屏正循环播放他的“叛逃”视频:军校仓库爆炸,三名议会特派员葬身火海。“转化太慢。”他转动钢笔,“直接植入控制芯片更高效。”

会议室突然安静。莫里斯灰蓝色的眼睛眯起来,“比如ALPHA-001-13号那样的芯片?”

钢笔尖戳破掌心。沈忘宁面不改色地舔掉血珠:“比如所有携带银血标记的实验体。”

散会后,他在通风管道里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微缩胶片显示,晚年安胸口的疤痕下埋着第三代控制芯片,触发指令是特定的信息素组合——茉莉与雪松的精确比例,世上只有两人能调配出来。

雨夜的电报局空无一人。沈忘宁敲出加密电文的指尖结着血痂,收件人是早已废弃的军校旧地址。发完最后一段代码,他突然转身,军刀抵住阴影中那人的咽喉。

“跟了我三条街。”刀刃压出血线,“议会派的狗?”

雷光照出来者苍白的脸——是晚年安在军校的室友。男孩抖着嘴唇递出一封信:“他…他说你会需要这个。”

泛黄的信封上是晚年安工整的字迹:【给说谎时右眼多眨0.3秒的人】。沈忘宁拆信的手罕见地发抖,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议会大厦的平面图,用红笔圈出了狙击点,旁边写着日期——明天中午。

照片背面是一行小字:【这次换我设陷阱】。

雨滴砸在照片上,晕开如血。沈忘宁摸向颈后的抑制贴,那里已经烫得吓人。他早该知道,那个在泥潭里做两百个俯卧撑也不肯服输的少年,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议会枪击案当天的阳光刺得人流泪。沈忘宁伪装成清洁工穿行在走廊间,垃圾桶里的步枪零件散发着机油味。他在拐角镜中看到自己浮肿的脸——昨晚又注射了双倍抑制剂,就为了维持住Alpha的表象。

钟声敲响十二下时,晚年安出现在大厅另一端。议会制服勾勒出挺拔的轮廓,金发在阳光下像融化的黄金。沈忘宁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随即被恐惧攥紧心脏——少年胸前别着的银色胸针,正是控制芯片的接收器。

他们隔着人群对视。晚年安灰眼睛里闪过一丝银光,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沈忘宁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冲向消防通道——太明显了,这孩子根本是来当诱饵的!

爆炸声从二楼传来。沈忘宁撞开安全门时,晚年安正将某位议员护在身后,子弹穿透他的侧腹,鲜血喷溅在大理石地面上。狙击手的红外线瞄准点随即锁定了沈忘宁的眉心。

“低头!”晚年安的喊声与枪响同时传来。

沈忘宁扑倒在地的瞬间,看见晚年安掏出配枪击毙了狙击手。鲜血从少年腹部汩汩涌出,在议会徽章上积成小小的湖泊。更可怕的是,那枚银色胸针开始闪烁红光——芯片被激活了。

“跑…”晚年安的嘴唇无声蠕动,手指比出军校时期常用的战术暗号:【陷阱】。

沈忘宁的肌肉绷紧到极限。理智告诉他应该撤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冲向血泊中的少年。就在他即将触及那缕金发时,晚年安突然自己滚开了,露出藏在身下的微型引爆器。

“活下去。”少年用口型说,手指按下按钮。

冲击波将沈忘宁抛向走廊尽头。浓烟中,他最后看到的是晚年安被特勤组拖走的画面,少年染血的手指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红痕,像一条未完成的告别线。

暴风雪席卷了边境小镇。沈忘宁拖着伤腿跋涉了三昼夜,追踪仪上的红点时隐时现——那是他偷偷植入晚年安抑制剂里的纳米追踪器。每走一步,腹部的弹孔就渗出更多血,但他不能停,因为追踪信号显示,晚年安的心脏抑制剂即将失效。

第四天黎明,他在废弃猎人小屋找到了昏迷的晚年安。少年被铁链锁在墙角,议会制服换成了一身病号服,胸口缠着的绷带渗出诡异的蓝光。

沈忘宁跪下来,颤抖的手指抚过对方颈侧——脉搏微弱但稳定,芯片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

更换抑制剂的过程像一场酷刑。晚年安在昏迷中挣扎,信息素失控地爆发,茉莉香里混着金属味。沈忘宁不得不咬破自己的腺体,用临时标记稳定对方的生命体征。

当银色液体推入静脉时,少年突然睁开眼睛,灰眸里银光流转。

“…骗子。”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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